“若你不承认我与她是夫妻,若你真的不在乎,何必眼巴巴跑来廷尉见我,”崔缙一嗤,他不信裴望初会不介怀,“我也曾与她日日夜夜,我们做过夫妻,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
裴望初蓦然抬眼看向他,“那和离书,你签是不签?”
“不签。”
“为了崔夫人,也不肯签么?”
“你当然有能力对崔家做任何事,”崔缙冷笑,“只要你不怕被阿音知道,她若是知道你要害崔家,当年会救你,如今就会救我。”
这话听着着实刺耳,裴望初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言语挑拨,然而事关谢及音,他的情绪总是有些难以控制。
他朝守在外面的廷尉卿招了招手,“去按着他把那和离书签了,若他执意不从,就把他的手剁下来再签。”
廷尉卿上前,崔缙怒而挣扎道:“裴望初,你好得很!阿音若是知道,必然会鄙夷你!”
正此时,狱卒匆匆走进来,先报与廷尉卿,廷尉卿脸色一变,忙低声对裴望初道:“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裴望初转身朝外面走去。
两人在过道里相遇,裴望初迎上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谢及音道:“我倒要问问你,不是说去宣室殿看章奏么?关于明日的朝仪,王旬晖找不见你,只好找到了我这儿。”
“那你怎么找到了廷尉?”
谢及音双眉微挑,“怎么,你要审我?”
裴望初垂目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