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所为,付出代价。”
君凌云每每想到那个被挂在城墙上,破布娃娃一样的楚云溪,心头就会被无尽的怒火焚烧,被悔恨与自责吞噬,如坠炼狱。
他想,只有将那些害过溪儿的人,都送进地狱,自己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楚云溪终于露出了笑脸,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军作战,她有君凌云,还有疼爱她的家人。
楚云溪还记得自己是为何进宫的。
“凌云,有件事儿,我需得跟你商量,是关于我三哥的。”
“好,你说,我听着。”
君凌云的手指,不安分地捋着楚云溪的一缕秀发,手感柔顺丝滑,他的溪儿,愿意跟他分享家事了。他自然乐意倾听。
楚云溪正了正神色。
“我三哥,囤了一些粮食。是从邻国购入的。”
君凌云停下动作,挑眉。
“溪儿这是,要我以权谋私,包庇大舅子?”
楚云溪忙摆手解释:
“我三哥不是为了谋利,他是为了防备灾情,想要关键时刻,给灾民施粥,才要提前禀告殿下,避免误会。”
君凌云没想到,楚家看起来最逍遥自在的楚文锦,竟还有这等为国为民的心胸。
“不过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楚云溪想起要被放出来的君宏炎,心里怎么也畅快不起来。
“需要,怎么不需要?边境战争一触即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君凌云目光炯炯。
“正值灾年,如能把敌国的粮食收为已用,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三哥不管用了什么法子,能在这种时候,购入粮食,乃大才也。”
楚云溪听着君凌云直呼三哥,脸颊绯红,爱屋及乌,说的就是如此吧。
“溪儿,三哥有没有考虑过入仕?”
君凌云突然问道。
“入仕?三哥没有参加科考,也能入仕吗?”
楚云溪有些疑惑,楚文锦的性子活泛,坐不住,让他整日读书,考取功名,恐怕是不能了。
“如若对朝廷有大贡献,也可破格录用,溪儿可以回去问问三哥的意思。”
君凌云眼神深邃,楚文锦这样的偏才,倒是很适合户部。正好户部,马上就会有空缺了。
“殿下。”白枭突然进来禀报。
“皇上有请,说有要事相商。”
楚云溪慌忙从君凌云腿上起身,白枭低着头,太子妃可以把他当个透明人的。
“凌云,别让皇上久等了,我先回府了。”
君凌云看着楚云溪的身影消失,起身走到白枭面前,使劲儿拍了拍白枭的肩膀。
白枭闭眼忍着,无妄之灾,这绝对是无妄之灾啊。
皇城外,暗一听从楚云溪的命令,一路跟随那城门处出现的男子,男子速度越来越快,暗一心下一惊,竟还是个练家子。
直到来到一处偏僻的破庙,男子才四处看看,走了进去。
将肩上的女人放到地上,找了根麻绳,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才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女人鼻子前面闻了闻,又喂了点儿水。
女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捆住,开始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任务?暗一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男人可能是怕吓着孩子,压低声音:
“他还太小了,经不起折腾,我可以看好他,不给主子添乱。”
“主子又没说要他的命,你紧张什么?你该知道,完不成任务,我们会是什么下场!你有几条命,敢扣下主子想要的人。”
女人怒目,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真没想到,你一个男人,心比女人的还要软,就你这样的心性,竟然能活到现在?”
男人只沉默了一瞬,还是没有改变初衷。
“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没想要这孩子的命,利用完以后呢?”
他端起碗,走近女人。
“别再给我喝那鬼东西。我不送那孩子走就是了。我们也一起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了,你就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