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口不能言,连骂上君宏炎一句畜生都不能。
“滴答滴答,哗啦啦……”
君宏炎瞪大眼,指着萧国公,差点儿就戳到他脑门儿上。
“你又没喝水,哪儿来这么多尿?要尿,不会给个暗示?你不是会嗯嗯吗?非得尿裤子上,你就是跟本王过不去是不是?好好好,本王也不嫌骚气了,你就穿着吧,啊,你就受着吧。”
他看看另一个角落里,已经堆了好几条满是屎尿的裤子,一阵恶心,那些侍卫来回几次,也没将这些脏东西拿走,反倒又给他送了几桶水,这是什么意思?
“咕噜咕噜……”
君宏炎捂着有些翻腾的胃,不管了,他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能怎么样?君凌云是不会饿死他的,睡吧,明日一早,就又有饭吃了。
君宏炎找了个还算干爽的草堆,紧了紧衣袍,蜷缩着躺下了,睡觉,眼不见为净。
独留萧国公泡在自己的体液里,动不了,说不了,活不了,死不了,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心里千般滋味儿,如蚁在食,痛痒难耐。
第250章 绝望
次日一早,君宏炎还在迷迷糊糊中,果然听到牢房门又被打开了。
先进来的,还是那个大夫。呵呵,不请自来?看样子,君凌云是想让萧国公长命百岁了,那照顾萧国公的活儿,就交给大夫好了。
他坐起身,心里打着算盘,眼神儿不善地盯着那大夫。
岂知,这大夫竟破天荒与他说话了。
“照顾中风病人,要保持身上干净清爽,时常助他翻身,若是疏于护理,身上就会生褥疮,继而感染,危及性命。脱下的脏衣物,要及时清洗。”
这大夫一番话说完,就又走了,也没给萧国公用什么汤药,或者扎扎针。
君宏炎目瞪口呆,这番话里表达的意思太多,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保持身上干净清爽,这是要他,给萧国公擦洗身子?还有什么?翻身?洗衣服?那些屎尿衣服?
“本王是皇子!你们敢这么对本王?你们这是侮辱皇室!其罪当诛!”
他正喊着,就见福公公拿着明黄圣旨而来。
君宏炎心里突突直跳,继而喜上眉梢,是父皇的圣旨,父皇没有放弃他,父皇来救他了。
就像上次,他刺杀君凌云时一样,虽将他关了些时日,可最后不还是放了他。
“福公公,福公公,父皇说了什么?是不是要放了本王?”
福公公深深看了君宏炎一眼,叹了口气,打开手中圣旨。
“五皇子,接旨吧。”
君宏炎马上跪倒在地,忐忑不安地等着那圣旨上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五皇子君宏炎,生享皇家尊荣,然,不思报效国家,为一己私欲,联合萧家起兵造反,实乃不忠不孝!令,褫夺王位,贬为庶民,夺君姓,归入逆贼萧家,钦此!”
君宏炎抖着手,接过福公公递来的圣旨。在福公公转身之时,猛地抓住他的袖子。
他努力压住颤抖的声音:
“福公公,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求求你,让我见见父皇吧,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一定是君凌云从中挑唆。”
他红着眼,盯着福公公无奈的脸。
“什么庶民?什么夺君姓?本王生来姓君,本王流淌着父皇的血脉,这是老天爷给的,谁能夺走?就算父皇也不行,谁也否定不了本王的身份。”
福公公既是经历这变迁的局中人,也是旁观这变迁的局外人,只能叹了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福公公拽了拽自己袖子,想要抽身,君宏炎却抓得死死的。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却毫无所觉,声音越发颤抖,带上浓浓的鼻音。
“福公公,你回去告诉父皇,就算本王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还是他的孩子,本王的皮,本王的肉,本王的一切!都有他一半的功劳,本王,向来是以他为榜样的,他当年,对威胁到他的司空家族,多狠啊!”
福公公听到此,猛地拽回袖子,那件事儿,是皇帝这么多年来的一块儿心病。
君宏炎这些话,要是让皇帝听了去,君宏炎会如何他不知道,他怕自己这条老命,活不到寿终正寝。
皇帝是天子,怎会允许自己的一世英名,染上污点?对萧家多年来的纵容,只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萧宏炎,你好自为之吧。”
“哈哈哈哈,萧宏炎,哈哈哈哈,父皇,儿臣终究是没有你狠心,儿臣自愧不如啊!哈哈哈哈哈……”
君宏炎似是疯魔了,张开双臂,狂笑不已,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到了今时今日,他才想明白,他这短暂的一辈子,从来没有得到过谁的真心爱护。
父皇,只将他们这些儿子,当作延续江山的工具。母妃,她所思所想,都是将来能成为太后,一辈子坐在云端,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