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这种时候气父皇了。”
东方晨泽攥紧了拳,他哪里知道父皇这么不经事儿?早知道,他就再忍一忍了,让这几个钻了空子,实在是可恶。
他心一横,到皇帝寝宫外跪了下来。那几位皇子见他不再执意要留在皇帝身边,就随他跪去了。
父皇还不知道多久能醒,且看看大皇兄的膝盖够不够硬了。
东方晨泽正跪着,感觉到身边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竟是六皇子,给他举了一把伞。
他不屑地哼了声,以为这样就能讨好他了吗?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
六皇子仍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声音也没什么起伏。
“大皇兄,快正午了,日头正烈,别跪坏了身子。”
东方晨泽仰头看了六皇子一眼。他跪着,那小子却站着,心里更不爽了。
“哼,你会有这么好心?把你的好心,留着照顾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母妃去吧。”
不成想,一向平淡如水的东方汇泽,却轻叹了口气。
东方晨泽皱起眉,眼神儿不善地看着东方汇泽。
“你叹什么气?”
这一声叹息,听在他耳中,似是在同情他,可东方汇泽凭什么同情他?
他得到了云霄国太子的支持,很快就要君临天下了,东方汇泽却除了一个累赘母妃,什么也没有。要同情,也该是他同情东方汇泽才是。
六皇子后退两步,将炎炎烈日让了出来,突然被晃了眼的东方晨泽,拿手挡了下阳光。
他轻声道:
“夏虫不可语冰,大皇兄,你好自为之吧。”
这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
六皇子将伞,放到了地上,如果东方晨泽想拿,伸手便可以拿到。
这一幕,看在他人眼中,便是六皇子为大皇子着想,不仅为他撑伞,还去规劝他,结果大皇子不领情,反给了六皇子一个没脸。
东方晨泽却是将六皇子那话听了个清楚。什么叫夏虫不可语冰?那小子刚才,是在鄙视他,挑衅他吗?
“呵呵呵。”
东方晨泽气笑了,这个从来不敢高声说话的小六,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看场合不对,他定让东方汇泽知道知道,落魄皇子,也不过是个奴才。
六皇子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到皇帝寝宫门口。
“公公,还请为我通传,我要见父皇。”
那通传的公公有些为难,三位皇子都在里面,皇帝尚未苏醒,又岂会给六皇子机会?
可看着六皇子有些瘦弱的身板,他还是进去了,只不过,不多时便又出来了。
“六皇子,太医正在给皇上诊治,不如,您先回去,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差人去禀报您?”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父皇醒来。”
见六皇子不肯走,太监也只能任由他站在门口,只是,六皇子又没犯错,身子又羸弱,没必要如大皇子般顶着烈日受苦。
那太监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去取了把伞来,给东方汇泽撑上。
“多谢。”
“奴才不敢。”
六皇子的一声谢,让小太监如沐春风。打伞也打的心甘情愿。
半个时辰后,东夷皇帝终于苏醒了。大太监高公公,赶忙扶皇帝起身喝汤药。
三位皇子也是紧张地上前。
“父皇,您感觉怎么样了?”
“父皇,您莫要生大皇兄的气了,他也是一时口快,想必没有坏心。”
“是啊父皇,太子的身世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大皇兄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东夷皇帝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这三个儿子,看似在劝慰他,在为大皇子开脱,在为太子辩护,实则字字句句,都在重新点起他方才的怒火。
他好歹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耍小聪明,还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