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之前竟然有户部下来文书, 要他代为妥善地帮助这位楚娘子过户买卖店铺,不得受旁人干扰!县丞原本还纳闷这文书是何意,直到楚家闹这一出,他才知, 原来楚淮胜就是这个“旁人”啊!”
所以只要不傻, 都知道这胳膊肘该往哪里偏!
县丞大人说到这,语重心长道:“楚老爷, 我们的私交不错, 劝你一句, 你们家里啊,就是这位庶出的女儿通着天呢!依着楚娘子的心眼手腕,你当父亲的想白白占她便宜, 怕也是烫嘴不好入口。家和万事才兴, 你没个当爹的样子, 如何让女儿尽孝道?”
说完,县丞大人也不想久留, 毕竟地方上来了这么多的贵客,他可没空跟占女儿便宜的奸商多废话。
楚淮胜一时听得蒙住了, 回头看着二女儿楚金玉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楚琳琅怎么会跟贵女们一同上学了?”
楚金玉也有些傻眼, 她当初听闻到的消息明明就是楚琳琅因为不能生养, 被周随安给休了,净身出户。还是三妹妹厚着脸皮跑去大闹了周家,才堪堪要回两间铺子。
楚琳琅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在京城立足,好像还跑去给个什么五品大理寺少卿当下人婆子去了。
总之,一个堂堂官夫人,混到这等地步,丢人得很!
怎么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她就跟着一群贵女坐着朝廷军队护送的方舟,如从荣耀地衣锦还乡了呢!
不过这疑问,很快就有人代为解答了。就在这时,又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门房开门一看,原来是去京城奉差,顺便去抓楚琳琅的二女婿——郑大官人回来了。
郑彪一身水师戎装,看起来面色不善。
楚金玉一看他回来了,也是正好,急忙过去问:“官人,你怎么回来了?你可看到了三妹妹?”
楚金玉的意思是郑彪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方才出门离开的楚琳琅。
可是郑大官人却以为,自己的婆娘是在问有没有在京城里抓到人。
想起这事儿,他就憋一肚子的火!
原来郑彪当初接了上司调令,去京城里护卫京城女学学子游船,顺便又受了老丈人的托,去京城抓自己那失婚的庶出小姨子。
本来这事儿也不费劲儿,而且老丈人还承诺,到时候要给他些辛苦银子,他也乐得将那倒霉妇人抓回来。
可谁想,等到了京城,他一路打听着楚琳琅的下落,在楚琳琅住过的几个宅子挨个问了个遍,最后才算是问到了侍郎府。
郑彪当时站在侍郎府石狮子门前就是有些心惊,觉得闯入这等官员的府宅子里抓人,是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等他打听到楚娘子辞工不干了,才长出一口气。
可接下来公务缠身,他也来不及再去寻人,只能回去码头复命,等着护送贵人出发。
直到郑彪远远瞥见楚琳琅跟一群贵女立在船头谈笑寒暄,才又大吃一惊。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船贵女就是他们水师这次要护卫的对象,而那位楚娘子也是容林女学的学子。
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小姨子居然手眼通天,有这等人脉手段!
她一介商户庶女,居然能跟未来的皇后——陶家贵女站在一处谈笑风生。
想到自己若是听了自家娘们和蠢岳父的话,贸贸然上去抓人,岂不是要惹得什么天大的麻烦?
这一路上,郑彪有心跟小姨子说句话,打声招呼,却苦于没有机会。
因为他们这些押船的护卫没有令牌,靠近不得那艘女眷方舟,只能呆在军船上。
好不容易等到了地方,楚琳琅又不知去了哪里。
郑大官人寻思着她应该是回楚家了,这才趁着换岗急急跑回来,免得自己那蠢婆娘跟着老丈人犯傻,白白得罪了她的庶妹。
结果一进门,看见楚金玉问他有没有抓到人。
郑大官人想起自己在京城找人,跑细了两条腿,又白忙乎了一场,还差点得罪人连累自己的仕途,登时生起无名火。
他在家是打惯了人的,如此心情不好,顺手便赏了楚金玉一记嘴巴,同时嘴里不干净地骂:“看你娘的看!破差事差点累死老子!”
楚金玉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站在她娘家的地界也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心里存着的积怨顿时涌起,仗着在娘家,她不依不饶地跳起来去抓郑大官人的脸,嘴里哭喊着“为何进门就打人?我便不活,跟你拼了!”
郑彪也没想到被打服了的老婆会突然奋起反抗,登时被抓花了脸,疼得他伸腿要踹人。
结果大娘子奔过来护女儿,却被自己的二女婿踹了一记窝心脚,疼得她倒地哎呦呦地叫!
恰好赶上楚人凤带着两个狐朋狗友一身酒气归家,一看自己的母亲被踹,又是一声喝骂,操起门口的扁担过去打他二姐夫。
一时间,楚家的厅堂鸡飞狗跳,闹着要和离的哭喊声不断……
楚淮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