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淡淡道:“因为再过不了多久,你在身边藏匿前妻,一直秘密照顾她多年的消息,就会原封不动地传到你那公主妻子的耳中。听说她为人最是善妒,若是知道你如此三心二意,你想她会不会闹?若是荆国战场失利,而你身为驸马却为了追撵前妻,来到了大晋的州县,那位生性多疑的安谷可汗,又会如何看你?他可是连亲侄儿都能毫不迟疑下手的人啊!”
杨毅听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你竟然是温氏生出的孩子!真是可笑,她若有你一半的冷血奸诈,也不至于脆弱成这般不堪的地步!”
杨毅冷笑了两声,事已至此,再是愤怒也是无益。当务之急,当是想着如何挽回颓势。
时态的发展,此时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多停留……
想到这,他冷声对司徒晟道:“你不肯配合我,却为那个狗皇帝尽心效力。难道你没听过狡兔死,走狗烹吗?一旦那狗皇帝知道了你的身世,你会连狗都不如!我才应该劝劝你,还是别想着再回京城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相隔不远处突然传来火石炸裂的声音。
司徒晟立刻回身护住了一旁的楚琳琅。等他再回头时,杨毅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那些炸开的碎石,有许多碎屑都飞入了琳琅所在的院子里。
可见杨毅若是有心,可以将这座院子都炸飞。这也是他单刀赴会的底气。
楚琳琅心有余悸,抱着司徒晟道:“这是什么霸道火石,竟然这般威力?”
穷寇莫追,司徒晟并没有派人追去。
这次北地大战,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纵然杨毅赶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也知道杨毅的为人,骨子里是深恨荆国的。
以前荆国势大,杨毅又无根基,只能蛰伏。等这次大战结束,荆国内乱,若是安谷对杨毅有猜忌,这对翁婿彼此攀咬得势必厉害。
留着他和安谷可汗狗咬狗,进一步削弱荆国的元气才是正理。
不过他现在要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楚娘子才是正理!
她当自己是女将军不成?居然敢单枪匹马地会见杨毅,若是杨毅得手,真将她擒住了,那跟他母亲温氏被扣在他的手里,有何区别?
可听司徒晟这么指责,楚琳琅却胸有成竹道:“就算你不来,李成义将军的兵马也该到了。而且我已经跟白知府打了招呼,他派来的重兵人手就在府外不远处候着。白知府为了巴结我,可是用心着呢!杨毅来时也一定听到了风声。若想带我走,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杨毅其人,骄傲着呢!他若真的自己肯来见我,无非是想知道温氏的下落。我惹急了他,他顶多出手给我些教训,我身边不是还有七爷,岂能让他轻易得手?再说了,他若真拿捏住了我,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叫他用我来要挟你!”
这妮子的胆子,真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总是要做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勾当来。
而她的话更是句句敲打人的脑壳。
听到这,司徒晟恨不得堵住她那气人的嘴,冷脸道:“你不是最迷信的人吗?怎么现在满嘴的生死口无禁忌?还不赶紧给我呸呸呸!”
楚琳琅却是笑着揽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以后不再乱说了!”
二人相拥的时候,楚琳琅的脑子却还漾着方才的那一场爆炸。
她在想,杨毅手里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他……是准备将这东西用在战场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