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抿了抿唇,终于让开一条路。她背后有人想推开她再挤到易家怡面前,她本能般用背部顶了一下后面的人,帮ada易格出一个出口。
家怡感激地朝她点点头,随即便大步流星里闪进警署。
望着易警官的背影,许多记者叽叽喳喳的还想跟其他来上班的警官了解一下情况,可是不知道谁忽然说了句“她是想帮一个自己也认罪了的男人澄清啊……”,这句话忽然就启迪了大家,一群来自于不同报社的记者就这样凑到一块聊起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再也没了采访其他警官的兴致。
“连凶嫌本人都不在乎真相了,她还要查……”
“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吗?”
“好像是这样诶,你们说易沙展能不能赌赢?”
“这谁知道啊,我们得到的信息又不一致,万一警方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呢。”
“哎,有没有兴趣开盘啊?赌女神探是继续正确呢,还是搞错了?”
“哈哈,你们报社一向搞假消息,你肯定赌输啦……”
就在大家聊得兴起时,一位记者忽然发现之前站在自己身边的女记者悄悄跑走了。
他琢磨了下,立即大喊道:
“不好,她肯定是去采访凶嫌了!”
“凶嫌肯定是知道真相的,他一定比警方知道的还多!不能让她抢先!快!追上她!”
这一声之后,媒体人们呼啦啦全跑向他们的车,或自行车。
原来拥挤的警署门口,于是就只剩下叼着木天蓼的九叔。
如果是熟悉九叔声音的人,就会发现,方才喊‘追上她’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他林旺九警官!
……
家怡走进办公室时,时间?还很早,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还未到警署。
哪知推开门,居然就瞧见了三福哥和刘嘉明,一个歪在自己办公桌上呼呼大睡,另一个躺在按摩椅里闭着眼睛享受。
瞧见家怡进来,正做按摩的三福揉了揉眼睛,指着家怡困惑望着的几大箱东西,哑着嗓子道:
“昨天晚上我们一直盯梢监视租给王伟亚充气屋的商家,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群人搬着这些东西出门,想要将它们拉走,我们就出动直接将它们扣下了,那几个人也分别按着做了笔录。”
他一副昨晚根本没睡好的样子,从按摩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公桌边,拿起上面的一沓口供递给家怡:
“十一姐,这家商铺之前进的一批充气屋,因为香江风大的关系,多在使用小几个月的时候绑绳就出现不同程度的磨损。老板觉得充气屋好好的,如果只是因为四根绑绳损毁就重新进货太浪费,就安排团队找了个小缝纫团队,将所有绑绳磨损的充气屋全部换了结实的绑绳。
“首先做这个决定的老板就很成问题啦,更不要提后来落实这件事的人,只找结实的绑绳嘛,就是为了省事,不然过几天绑绳又坏掉,他说不定还会被老板骂喽……结果就是,这些绑绳除非绑得死死的,如果没有防备,就很容易松脱。
“承接租借的服务人员说他们一般都会叮嘱客户,一定要多绑几环,之前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啦之类的……但我昨天晚上问过相关部门了,就算他们服务人员有口头上的叮嘱,这样随意更换危险品的组件的行为,依然是不合法的。”
虽然他昨天晚上被相关部门的同事吐槽了几句扰清梦什么的,但把事情搞明白了还是很开心的。
“王伟亚的口供中完全没有提及服务人员提醒的事,我猜测可能是服务人员在坤仔母亲张淑玉打电话租借充气屋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但张淑玉也表示自己不记得有这样的提醒。”
刘嘉明这会儿也醒了,他抹一把嘴角可疑的液体,同样哑着嗓子介绍昨天熬夜搞到的成果:
“可能是张淑玉完全忘记了有人在电话里提醒她这种事;
“也可能是张淑玉记得,但是因为王伟亚带着坤仔出门的时候,夫妻俩吵了架,她一时就没记起来要提醒丈夫,事后她可能想起了这件事,但因为有目击证人看到了丈夫解开绳子、且丈夫也认罪了,所以她就隐藏了这个看似‘无用’的信息。
“或者,事后她记起了这件事,但担心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提醒丈夫,才导致这悲剧。想要推卸责任,所以绝不承认曾有服务人员在电话里提醒过她……”
刘嘉明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挠挠头,叹气道:
“反正从张淑玉那边可能已经问不出更多了,我和三福哥要来了租借记录,所有租借人的电话上面都有,回头我会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问过去,看看是不是每个人都曾被提醒过。又都是在预定租借时提醒,还是取充气屋的时候才提醒。”
这个搞清楚后,可以更加搞清楚凶嫌王伟亚的作案动机是否成立,可以更好地揣摩凶嫌心理。
但无论如何,商家肯定是重责。
“我给商业罪案调查科打过电话了,他们上工的时候会来取走这些商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