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齐誉的面色越发的沉,胡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地上爬来爬去逐渐要僵硬的小蛇:“王爷,现?在冬日正是蛇冬眠的时候,大将军大概脑子糊涂。”
“人?回来了吗?”
胡岩摇头:“配药还得?一会,不过应当快了。”
话音刚落,郝仁急速的跑了过来,手心里是一个瓷瓶:“王爷,府医准备了三粒,说让您吃一粒,若是不行再各隔一炷香吃第二粒,总之不能一起?吃,怕……”
“王爷!”
“王爷!”
郝仁的话还没说完,这?头齐誉已?经拿过瓷瓶,直接仰头将三粒药全部都吞了下去。
胡岩急死了:“府医也冬眠?没长脑子!”
郝仁愣住,眼看着秦王的面色渐渐不对:“王爷……”
“王爷……”
地上闭着眼的少女在梦里叫人?,她像是陷入了沼泽里,越挣扎,那些湿腻的东西就将她裹的越紧,她要死了。
临死前,看见一身玄色劲装的男人?飞奔而来,和初见时的装扮一样?,他手上甚至拿着那把熟悉的匕首。
可是,来不及了,阿烟只?来得?及叫他一声王爷。
再然后,阿烟猛的惊醒,光洁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将碎发打湿贴在脸上。耳坠子不知何时掉了一个,脸颊上沾了一片灰尘,被汗水一浸,形成灰色的汗往下淌。
狼狈不堪的阿烟重重的喘了口气。
“哎哎,人?醒了,赶紧。”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阿烟朝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屋里好像好几个人?,而她身侧竟然是画儿。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阿烟的嘴就被绑住,暗色里看不见那人?的脸,只?听他道?:“你最好老?实?一些,免得?遭罪。”
手脚被困住,甚至因为她们逃了一次,这?次绑的更紧。阿烟动了动,她已?经没力气了,甚至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抬眼看向画儿,就见小孩脸色惨白,若不是胸脯有微微的起?伏,阿烟甚至以为她死了。
视线往下,阿烟看见小孩唇角有暗色,她瞪大了眼睛仔细看,明白那是什?么之后心里一颤。
那是血。
明明她将画儿推出去了,难道?是被人?抓住了吗?阿烟眼睛发酸,看着瘦弱的小孩,心里生出一股绝望。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如果有其他人?跑出去了,此时官府那边该有动静了才是。
画儿没能出去,那齐誉就不会知道?她被人?绑架了,更加不会来救她。
出事之后,她满脑子都是齐誉快来,他是她精神上的依仗,是她唯一能出去的念想?。
可是现?在……阿烟垂下眼帘,彻底不挣扎了。
屋里几个看守之人?小声说着什?么,阿烟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和想?法?。
她该这?样?就范吗?可是现?在她没什?么办法?。
会被卖到哪里去?说不定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越想?,阿烟越紧张,她觉得?眼前的事物?在不停的晃,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交叉着折磨人?。
齐誉啊,她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俩人?相处时温馨的画面。
随着眼泪涌出,视线越发的模糊了,所以她看不清门口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吵闹声,再然后,就有熟悉的冷香袭来。
当她被扶起?来看见男人?脸的时候,阿烟还以为是做梦。
“齐誉。”阿烟颤声喊人?。
“别怕,”他用衣袖擦她额头上的薄汗,轻声道?:“我?们这?就回家。”
身上的绳子全部被解开,齐誉将她抱起?来,用自己的衣裳将人?裹的严实?,直接朝外走去。
“还有画儿。”
“嗯,”他低头看只?露出眼睛的小姑娘,“胡岩会带走她们。”
从阿烟的视线能看见他锋利的下颌,还有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
齐誉抱着人?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瞬:“留一口气。”
胡岩点头,明白王爷的意思是别弄死就成,留口气交代幕后主使?。
阿烟却没想?那么多,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成浆糊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了会,她脸上忽地落了一滴水。
下雨了吗?
阿烟抬眼望天,下巴上又滴落了水珠,她眼睛眨巴了几下,反应过来是齐誉在流汗。
齐誉一直抱着她走,步伐稳健不见异样?,可阿烟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比寻常人?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齐誉,你是不是不舒服?”
阿烟浑身发疲,说话声音也小。但齐誉还是听见了,他没看她,只?说没事。
阿烟哦了一声,还是觉得?他不对劲。
又走了一会,二人?上了马车,温暖的感觉让阿烟眼皮发沉。齐誉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