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认不清是何人。
只是他们搀扶而去的,是方才那个挨了他窝心脚,奄奄一息的男人。
更棘手的是,眼下门外落锁处加固了厚重的铜链,即便他平时再勇武过人,眼下要带着卫燕离开。
却已是不能够了。
李玥只得转身回来,再做计较。
屋内暖融融的,铜鼎燃着熏烟。
那是一座青铜浇筑的四角方鼎。顶盖上卧着一只狻猊,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烟未灭,透过镂空雕花纹路,可见其中闪烁着明明灭灭光点。
那是加了云母后焚烧的缘故。
不好。
李玥心中猛然一动。
即刻欲寻壶盏浇灭那炉中火星。
可环顾整间殿室,哪里有壶盏的影子,分明是被人有意为之,早一步拿走了。
好在窗下的红漆条案上还有一只插了腊梅的净瓶,李玥径步上前取在手中,拔出那些腊梅,走到狻猊通鼎前,掀开盖子,倒了进去。
呲——
火星碰着水,发出轻响,青烟腾起,炉中的烟熏终被浇灭了。
李玥松了口,反身去查看卫燕的情势。
可来不及了,在殿内呆了许久的卫燕,已经中招了。
此刻她虽不明所以,但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像是火烧火燎,几乎不可自控起来。
就像是个溺水之人,急需觅得水源一般。
那种从五脏六腑烧起来的灼热感,几乎要将她所有的意识吞噬。
所有的诉求最后只演化为一桩。
那就是鱼水之好。
她湿漉漉的杏眸不可控制地去流连李玥的面庞。
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因热血而战栗,急需有人安抚冷却。
那流淌在骨子里叫嚣的血液,从脚底直冲脑门,让她失去理智,跌跌撞撞便向李玥那头扑倒而去。
“救救我……求你。”
那一刻、说出来的嗓音都是破碎的。
带着轻弱缠绵的气息,如春日的细柳拂在人的心尖上,令人酥软倾倒。
李玥自是无力招架身前的温香软玉。
自卫燕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刻起,他的神志就已经不清了。
最后的那份君子道义亦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