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肆寒又怎么可能真的将人给捞上来?
唐卓望着没了人影的江面,心惊肉跳地喊:“肆爷!肆爷!”
不多久,江面冒出一个脑袋。
碎发湿漉漉贴在男人额头上。
男人面色苍白,眼神透着迷茫和绝望。
——
救援队赶到的时候,顾肆寒不知道是被耗尽了体力还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后来,救援队在乌江边大范围打捞。
连个泡沫都没捞到!
顾肆寒在半夜醒过来,踉踉跄跄地往江边走。
他知道,如果叶南倾真的沉江了,那现在恐怕是一具死尸。
可即便是死尸也好。
他也想好好看一眼。
“肆爷,您现在这个状态,只怕是会累病,您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好生盯着,一旦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刻告诉您。”唐卓扒开雨衣,勉强露出一只眼睛。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肆爷那么喜欢南倾小姐。
喜欢了大几年。
好不容易南倾小姐心里有他了。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南倾小姐根本就不在这江里。
顾肆寒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眉宇间陡然迸射出杀意!
他眯着眸子,冷锐的视线望着黑沉沉的江面。
“那个该死的女人呢?”
“被关在后备箱。”
顾肆寒二话不说,抬步就走到路边那辆面包车边,拉开后备箱。
付小燕被手电筒的强烈光线照得眼睛快要瞎了。
逆着光,她一点也看不清楚男人的眼睛。
可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刀子一样割裂着她。
她被粗暴地拖出来,滚下车,匍匐在地上。
脸狠狠地撞在地面上,擦破了一大块皮肤。
付小燕眼泪溢出来,害怕地发抖。
这个男人,是不是个疯子?!
为什么这么折磨她?
男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那双空茫冷锐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告诉我!从头到尾!”
付小燕痛苦地捂着脸,像是跪在死神的面前,身体不敢动弹。
脑海里是刀刃刺进叶南倾身体的场景。
她咬着嘴唇低声啜泣,“我看见……我看见有人捅了叶南倾一刀……”
顾肆寒瞳孔狠狠一震。
这真相真是让人崩溃。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顾肆寒将付小燕从地上扯起,像是拎起一只羔羊。
“然后……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出现,说要确保万无一失,得扔进江里沉尸。”
付小燕话音刚落地就又被无情地甩到一边。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付小燕睁大了瞳孔,低着头,肩膀颤抖。
可她知道,那个地方没有监控。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知道是她捅了叶南倾。
至于带走叶南倾的那个戴着面罩的人……
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是谁。
付小燕深知眼前的人是个可怕的人物。
她不敢得罪。
匍匐着爬到男人的脚底下,一脸的心痛和愧疚。
“先生,我跟叶南倾是最好的朋友,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伤害,可我……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顾肆寒无动于衷,像是看一具死尸一样看着她。
“先生,您放了我吧,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
顾肆寒一脚将其踢开。
付小燕吃了一嘴的泥。
“唐卓!搜身!”顾肆寒唇角冷硬。
唐卓快步上前,将付小燕藏在荷包里和衣服里的所有东西都扯出来。
什么意外的发现都没有。
唐卓大失所望,转身对顾肆寒说:
“肆爷,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据我所知,这个女人纠缠南倾小姐找南倾小姐要钱不是一次两次了。”
顾肆寒沉默地点了点头,淡淡道:
“那就扔到江里去吧。”
——
叶南倾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她抬眼,朦朦胧胧看见窗边倚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身影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拖着最后一口气来找我,真是你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叶南倾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
可这一笑,就扯得她伤口抽痛。
她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用力说话,“裴医生,能救我的,只有你,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
裴南湛意外地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所?你就不怕我这个点不在?那你岂不是要嗝屁?”
“昨天晚上是那个人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