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喜欢那个程方仲什么!”薄安娅哼了一声,“明明要家世没家世,要颜值没颜值。”
要是她这个妹妹喜欢的是像顾肆寒那样优秀的男人她还好想些,偏偏那个程方仲简直一无是处。
作为姐姐,她也不赞同这门婚事。
“方仲才不是一无是处。”薄冉嘟囔着嘴,“方仲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艺术家,他还在国外开过个人画展呢!”
初见,她就是被程方仲身上那种属于艺术家独有的气质所吸引。
没想到越是了解,她就越是发现他跟其余人不一样。
他心思细腻,有才华,还谦虚。
他有耐心每天为她画一幅画,他可以用那双艺术家的手记录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跟程方仲在一起,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浪漫。
“能开个人画展。”薄国斌低声喃喃道,“那还是得有一点能力的。”
薄冉见薄国斌态度有所好转,笑了一下,“爸,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蹭蹭地跑上楼,抱下来一堆画。
“爸,这么多年你一直坚持让我学国画,不就是因为喜欢国画吗?我给你看方仲画的这些国画。”
薄国斌的确是对国画兴趣浓厚,甚至于家里的藏室里整面墙都挂满了画。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薄国斌一双老练的眼底也不自然掠过一抹黯淡。
他收敛心神,从薄冉手里接过那些画,一张张细细打量起来。
看到最后,竟也忍不住感叹,“嗯!画格不俗,气息温润淳厚,笔墨精妙,气韵生动,的确是个不错的画手。”
薄冉趁热打铁地说好话,“爸,方仲真的很好的,而且这年头能沉下心来钻研国画的人真的不多了。”
薄国斌看着这些画,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那……”薄冉喜笑颜开,“爸爸你这是同意我跟方仲在一起了?”
薄国斌把手中的画还给她,“唉,我这个做父亲的,终归只是希望你们能一辈子平安幸福,我也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整天愁眉不展。”
“当然了。”薄冉撒娇似的抓住薄国斌的手,“我只想嫁给他,我只喜欢他。”
只喜欢他。
“也罢。”薄国斌心中莫名有种情绪在拉扯。
说到底,喜欢最重要。
不像他和若兰,彼此都不喜欢却奉家族之命在一起。
现在外人看起来,儿女成群,家庭和睦。
可只有他知道,两个人独处的日子,各自却都在怀念着另一个得不到的人。
这种痛苦,他感受过,自然也不希望儿女再经历这些。
薄冉观察着薄国斌的神色,松了一口气。
“冉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薄国斌思索片刻后认真道,“但是他家世到底是不行,既然决定要走国画这条路,那至少也得混成华国内数一数二的国画家才行,底层画家是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的。”
“爸,你放心,方仲这些年在国内没名气只是因为他才刚回国。”
“那就让他先想办法进国画协会吧。”薄国斌淡淡道,“我打听到国画协会近期会举办国画大赛,参赛第一名有望被朱会长收为徒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这样,也算是配得上冉冉了。
“爸,方仲很有上进心的,他早就报名了。”薄冉笑盈盈道。
“那还不错。”
“而且,以他的实力,想要夺得第一名很容易的。”
“这是个机会,得要好好把握才行。”既然说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薄国斌索性聊起来,“朱会长在国画这方面钻研多年,一直被誉为华国国画第一人,却从来不收徒弟,这次招新弟子也算是开了先例。”
“爸,方仲跟我说朱会长一直不收徒是因为曾经被一个目中无人的小画手拒绝过。”薄冉半信半疑,“真的有人会拒绝朱会长收徒的请求吗?”
这可是华国千万画家求之不得的机会啊。
能成为朱会长的徒弟,未来的路将会是一片康庄大道。
“那可不是什么目中无人的小画手!”薄国斌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那人即便不拜朱会长为师,随便一幅画都能卖出过亿的高价,而她的画,深得京都贵族的喜爱!”
“过亿的高价?”薄安娅不由得惊呼出声,“可是目前唯一一幅画能卖出过亿高价的国画家,不是只有那个神秘得从来不露面的夜染吗?”
“没错。”薄国斌摸了摸胡子,“就是夜染。”
夜染,就是那个曾经拒绝过朱会长收徒请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