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她时念拿什么跟她斗?
所以时念无意识地捏了捏手心,怕被沈柔看见似的,扭头就要走。
战北冥眸光渐沉,在她整个人即将抽离之际用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其牢牢控住。
时念回头不解道:“战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战北冥一双墨眸锁定她,眉梢带着几丝寒气,“沈柔,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罢了,值得你这么忌惮?”
小门小户?
时念心中一惊。
沈家曾经至少是能京都首屈一指的医学世家裴家门当户对的程度,虽然这些年落没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只是个小门小户。
至少,沈家是大多数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战北冥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勾了勾唇,抓住她手腕的手顺势滑下去牵住了她的掌心。
时念震惊地盯着他。
牵着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战先生!”她刻意压抑的声音冷沉了几分,带着几分警告意味,“你松开我!”
战北冥不为所动,深深地看着她,俯身在她耳边道:“我把你受过的委屈都找补回来?嗯?”
说完,他自然地松开她的手,理了理袖口的扣子,眸色变狠变厉,大步流星的就往沈柔的方向去了。
时念一惊,赶紧又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去干什么?你别瞎闹。”
战北冥回头,轻笑一声,“瞎闹?”
“战先生,我跟沈柔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让它变得复杂。”
现在她跟裴南湛还有沈柔不产生任何纠葛,安心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战北冥注视她良久,才沉声道:“好,我不插手。”
时念松了一口气。
战北冥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但是……如果那条狗还敢来咬你,我会毫不犹豫,拧断它的脖子!”
时念眸光闪了闪。
不知为何,虽然他说这话时,眸光凛冽带着寒意,但她却并不觉得这人可怕。
“战先生,我……”
男人却沉声打断她,“你遇到我之前的事,我尚且不追究,但你遇到我之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时念眼底荡起一丝细微的波动,涌上心头的感觉名为心安。
是的,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不是小心翼翼,不如履薄冰,而是被参天大树紧紧护住的安全感。
这是她从来没有在裴南湛那里体会到的。
——
叶南倾被顾老太太带着认识了许多身份地位显赫的客人。
顾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做了顾家的少夫人,以后免不了要出席一些重要场合,要学会交际,要通人情世故。
看叶南倾慎重点头的样子,老太太捏了捏她的手心,慈眉善目道:
“没关系,咱们慢慢学,只要我还在,奶奶会一直带着你的,不用怕。”
宴会过半,便有人提起来了:“听说南倾小姐为给老太太贺寿,特意准备了表演?”
叶南倾眉眼含笑,落落大方,“是啊。”
“南倾小姐真是心意十足啊,顾老太太得了这么一个有才又孝顺的儿媳妇,可有福咯!”
“……”
封琣去个卫生间回来中途,遇见了久违的萧玥。
“萧姐姐,你怎么才来?”
萧玥叹了口气,“临时被张教授通知去改论文了,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反正你能看到今天的压轴大戏就行?”
“啊?”萧玥云里雾里,“什么压轴大戏?”
封裴笑得一脸邪魅,“待会儿叶南倾要上台去弹钢琴。”
“啊?”萧玥惊讶,“她不怕丢脸吗?我听说今天钢琴界的两个泰斗也来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做了顾家的少夫人,就得担得起这个身份。”封琣冷嗤。
担不起的话,趁早滚开,把这个位置让给相匹配的人!
两人手挽着手来到大厅的时候,钢琴旁已经围满了宾客。
叶南倾端坐在钢琴架前。
为了契合演奏的曲子,她特意换了一身白色礼服,跟曲子的意境很合,显得温柔婉约。
少女神态自若,柔白细腻的指尖在钢琴上跳跃了片刻,短暂地试了一下音色。
她将所有围观宾客好奇地打量的视线下置之事外,顷刻间,便将自己融入到即将演奏的这一首欢快轻盈的曲子中。
琴声响起,少女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如欲飞的蝴蝶,灵动自然。
她沉浸在琴里,姿态动作如天鹅般优雅,弹到高潮处,神态间依旧是怡然的,是享受的。
旁的人听不出太大的区别,只觉得这曲子,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赏心悦目。
但角落里站在一起的两位钢琴界泰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