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一下罢了,当初她持刀要割颈那一幕给他印象太深了,就没见过性子这样烈的女孩子。
他妈怎么说来的,说他这次相亲的姑娘性子温淑大方,明理懂事,不爱和人计较。明理是明理,但他却不觉得她温淑,温淑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般持刀的举动。
不过,倒意外地觉得新鲜,和他以往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走吧,进去吃饭。”他搓了搓冻得有些红的手,眼神示意对方走前面。既然是相识的人,任务期间什么形象都见过了,他也就懒得装起绅士那一套。
安馨看着他搓手的动作,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我要是晚来半个钟,你会不会直接被冻僵了?”
沈武没好气道:“你要是晚来5分钟,我就率先走了。”谁耐烦等一个不相关也不想相关的人半个钟啊?当他是傻子吗?
他这般不客气的语气,反倒让安馨觉得自在了许多,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真是可惜,我居然来早了5分钟。”
沈武听着勾起唇角低低笑了起来。
落座的时候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菜还有一会才上来,也不好干坐着不说话,安馨连喝了几口热茶道:“我听说你是阳省军区的?”
沈武道:“嗯,家在京北市,最近被调过来进修一年。”
“哦。”
“你怎么被骗进大山里去的?”沈武有些好奇地问道,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单纯不知事的蠢姑娘啊?
安馨摘下帽子,别了别耳边的碎发,低着头道:“我在江边赏景时,有个不远处的老婆婆突然摔倒了,说走不动路,让我帮忙送她回家一下,然后就那样了。”
沈武嗤笑了一句:“蠢。”而且他还觉得安馨描述的江边赏景怪怪的,怎么那么有闲心做这等事的,不过他不好置评别人的喜好。
安馨自己也觉得挺蠢的,但被他这么一说,脸皮有些搁不下,“我就是突然大意了一下。”她那会心情不好,自己的未婚夫和一向同她要好的堂妹好上了,要和她解除婚约,她大闹了一场。之后也没心情上班了,就请了假独自跑江边呆坐着。
老婆婆说自己摔伤了脚,哀求她送她回去,她无心去观察留意,就只想送完她后自己回家去,哪知道那婆婆带她越走越偏,她反应过来不对后,已经逃不掉了。
“以后别那么……好心了。”他本来想说别那么蠢了,可看安馨脸都羞红了,给改了一下话。
“再也不会了。”
安馨说完,又听对面沈武问道:“你脚后头回去怎么样了?”
“休养了半个来月,好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留意到她的伤脚了。
“嗯。”
没一会,饭菜就做好了,沈武让她坐着,自己去取了过来。
桌上一时间只余吃饭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许久,还是安馨问道:“你怎么会跑来相亲?”
她听她娘说了他家的情况,是她这种家境的人难以攀上的,她只是个工厂的小文员,父母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老师,底下还有一双弟妹。
当初见沈母时,也是以见普通长辈的心态见的,没想那么多,见她和沈武有几分相像,还愣了一下,但也只觉得是巧合,没想到真是有血缘关系的。
经过被背叛被拐卖的事后,她本没有心思来相亲的,可她娘成天忧心她,带她回姥姥家探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找个比前未婚夫更好的相亲对象,哦对了,她的未婚夫是她工作厂子里的厂长儿子。
她不忍拂了她娘的意,想着男方家境这么好,该是看不上她的,就当走个过场,没想到居然是熟人。
“被……”逼来的,可字到嘴边又被沈武吞下去了,怪伤人的,他平静道:“想来就来了。”
安馨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对面人的眼睛认真道:“我定过亲,然后快要结婚的时候被人退了。”她知道很多男人会介意这种事,她想着先说清楚也好,免得别人事后自己发现了质问她的隐瞒。
沈武突兀地笑了起来,“巧了,我也定过亲,然后快要结婚的时候发现对方身份有问题。”
这年代身份有问题只有两种,要不就是特务,要不就是资本家,后来才发现的说明不可能是资本家,安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几秒后道:“你好倒霉。”
比她还要倒霉,她最多就是男方品性出了问题,不累及全家,而沈武这样的被攀上估计一家都要玩完了。
“我也这么觉得。”沈武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陈清莲后来一直要求要和他见一面,他去见了,然后对方哭着说她是真心喜欢他的,还逼问他还喜欢她吗?
求他救她,说她会改,说她是逼不得已的,还老提及那句他说过的只喜欢她的话。
真讽刺,都发生了那种事了,还问他喜不喜欢她,喜欢又怎么,不喜欢又怎样,一点意义都没有。更何况他身份还是个军人,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的心。
两人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