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眼睛的年轻人搓着手,赔笑道:“姑娘,那匹马驹刚被人买走了。”
被买走了?宁舒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凉水似的,笑容一敛,从她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张文书,不快地说道:“胡老板,我去年可是交了足额定金的!”
宁舒心里很是不痛快,如鲠在喉。
去年她来这里看马,看上了一匹三个月大小的白色马驹,是一匹极好看的突厥马,可惜是别人订的,她就和这胡老板说好了,明年给她带匹突厥马的马驹,也要白如初雪的。
当时她还与这胡老板签了文书,付了定金的,日盼夜盼,盼了整整一年,才等到今年重开马市。
胡老板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络腮胡子,漫不经心地敷衍道:“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
“顶多我把定金一分不差地退给你。”
“阿七,你去取银子。”胡老板转头吩咐那细眼睛的年轻人。
那叫“阿七”的青年躬身把地上沉甸甸的钱箱拎了上来。
“我才不要定金,我要马!”宁舒攥紧了小拳头,气得小脸都红了,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她才不稀罕区区二十两定金呢,她是为了马驹而来的。
她捏紧了手里的马鞭,娇声道:“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诚信,凭什么把我订的马驹卖给别人?”
“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马驹给我,我就把这摊子给掀了!”
“你敢!”阿七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瞪着宁舒与萧燕飞,并没有把两个纤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这些北境来的马商都是游牧民族,自小是马背上长大的,个个擅骑射,平日里也常和那些个马匪打交道,可还没怕过谁!
胡老板又摸了摸络腮胡,忽然望向了宁舒她们的后方,眼睛一亮。
他从钱箱里拿出了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随手往桌上一丢,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样子:“定金在这里了。”
说着,胡老板笑呵呵地迎向了几步外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厮,笑得分外殷勤谄媚,好声好气地说道:“东爷,您来了!”
“不知世子爷可满意小的那匹马?那匹马驹是小的挑了最好的两匹突厥马配的种,通体雪白,筋骨精悍,脚力好,有潜力得很,将来定是匹千里挑一的良驹。”
这不是她预定的马驹吗?宁舒微微睁大了眼,攥紧了手里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