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大抵是因为那只雄虫看起来太过弱不禁风,总感觉一阵风就能吹病的样子。
霍克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吃惊“啊”了一声,他看了许岑风一眼,随即抬手挡住耳麦,压低声音紧张道:“首领,他很可能是星盗,关在酒店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法厄斯闭眼仰头,抬手摸了摸后颈发烫的虫纹,他的发情期快要临近,精神力暴躁得不像话,连带着情绪也异常烦躁,闻言冷冷皱眉:“你既然知道他是星盗,昨天为什么还要放他进我的军帐?!”
霍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那不是为了给你创造艳遇机会吗:“首领,我是事后才发现他和星盗有关系的。”
但法厄斯显然不想理他,直接切断了通讯。
“嘟嘟嘟嘟——”
霍克只好重新坐直身形,顺便摘下了耳机,重新组织语言对许岑风道:“我们首领有令,在案件查清之前你必须待在克洛伊酒店,一步也不许离开。”
他语罢让笔录员上前,给许岑风打开审讯椅上的隔板,结果就听面前这只雄虫冷不丁出声问道:“这是你们首领的命令吗?”
霍克还以为他会问“凭什么”,没想到只有这句话,闻言看了他一眼:“尊贵的阁下,这种待遇已经很好了,按照规矩你可是要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地方可没有酒店舒服。”
许岑风顿了顿,没再问什么了,从椅子上起身跟着他们离开了审讯室。
彼时法厄斯正懒洋洋靠在走廊抽烟,他眼见许岑风从里面走出来,嗅觉敏锐捕捉到了对方身上那一丝极淡的信息素味道,幽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芒,偏偏红发悄然滑落,遮住了那种不易察觉的兴味。
但他的后颈更疼了……
法厄斯拧眉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在垃圾桶上掐灭了烟头。他站直身形,正准备去楼下医疗部注射一针抑制剂,结果就听许岑风忽然从后面叫住了自己:“首领——”
法厄斯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有事?”
许岑风慢慢走到了他面前:“霍克副首领说您不许我离开酒店。”
霍克站在旁边脸色抽搐,心想这只雄虫手段可真是不得了,居然敢当面告自己的小黑状。
法厄斯闻言眉梢微挑,心想自己说过这种话吗?不置可否,静等下文。
许岑风笑了笑:“但我第一次来北部,想在霍斯堡附近转转,可以吗?”
法厄斯闻言不动声色打量着许岑风,见面前这只雄虫身上穿着自己的军服,意外的合身漂亮,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但你很可能是星盗。”
许岑风声音温和:“只是可能,并没有确定不是吗?”
法厄斯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比刚才更清晰蛊惑,因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呢?”
许岑风墨色的眼眸注视着法厄斯,与雌虫的幽冷残忍不同,里面只有一片春风化雨般的柔软:“我想出去转转。”
法厄斯闻言好似思考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思考了一瞬,最后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地吐出了一句话:“仅限霍斯堡内。”
竟是意外的好商量。
许岑风不着痕迹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了法厄斯敞开的衬衫领口,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肩头缠着的纱布,低声问道:“您的伤好些了吗?”
法厄斯注意到他关切的目光,身形微不可察一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挑眉反问道:“和你有关系吗?”
许岑风似乎笑了笑:“您的伤口是我帮忙处理的。”
他冷不丁提起这件事,法厄斯不免又回忆起了昨天那个荒唐的晚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和雄虫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又搂又抱,传出去都没虫会信。
法厄斯的性格骄傲而又自负,闻言漫不经心道:“总之死不了。”
他语罢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身形很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殊不知许岑风因为他的那句话陷入怔愣,许久都没能回神。
霍克出声提醒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许岑风这才回神,跟着对方一起离去。
克洛伊酒店坐落在霍斯堡中心,是主城内最豪华的酒店,毕竟给雄虫住的地方都不会差到哪里去。霍克取了房卡,领着许岑风乘坐光梯上楼,把他送到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里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叫服务员,如果想出去的话……”
他指了指站在外面值守的两名士兵:“我们首领吩咐过了,必须带上他们。”
北部风俗与西部截然不同,雌虫大多彪悍粗犷,许岑风这么一只漂亮的雄虫独自走在大街上,很容易招惹垂涎与掠夺。
许岑风接过房卡问道:“确定是你们首领吩咐的?”
他没有问“为什么”,北部的雌虫大多性格暴躁,这句话一问出来,霍克大抵会来一句“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这是我们首领的吩咐”。
这是许岑风上辈子总结出的经验。
霍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