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剑修而言, 唯有在生死存亡之际,才能更好的领悟到真正的剑意,也只有生命的火花被压迫到飘渺一线的时候,人的欲望、理智、意志、灵力才会得到真正的激发。
所以与不同的修士, 不同门派的功法切磋交流的机会对剑修来说是最宝贵的机会,五宗大比也便成为了最好的切磋时机。
这种赛前的激动和兴奋是每一名踏入赛场的修士都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的。
司吉月上前跟对面的小组组长相互行礼。
她性子急, 握手结束以后很快就回到己方这边,跟卫承兴交换了一个视线, 待裁判稍一挥手,鼓声猛烈响起。
比赛开始的那一刹那,司吉月就率先向对面五个佛修发起了攻击。
司吉月在阳光下的身影犹如她的白发一样耀眼,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以至于无人注意她身后悄悄散开的四人。
她剑意里带着凌然,剑光似乎席卷着风雪飞快出击,直奔对方而去。对面只留了一名修士来迎接司吉月的招式,他手上掐了个司吉月不认识的手决,滔天的火焰一瞬间在格斗场中炸开。
司吉月把手中的示君收起来,太剧烈的热浪让示君剑滚烫,灼热感烧着她的手。司吉月往后退,接着转身寻找再次进攻的机会。
其余四名佛修则盯上了土墙后面的卫承兴,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打探好了消息,这个小组中修为最高的人无疑是莲华门的天才——卫承兴。
他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对策,决定对他们逐个击破,第一个要打倒的就是卫承兴,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一名佛修利用周围的石柱,朝卫承兴跨出一步,两只手臂也向他伸来。卫承兴遭这猛力一击,急急向后撤出几步,他在一阵翻滚拍动后,卸去力道又站立起来。
卫承兴“嘁”了一声,接着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坏笑,向后高喊一声:“桓叶!”
早已绕场一圈的桓叶念着偏僻的语言,格斗场上的土地全部拱裂碎开,形成一个外凸内陷的半圆形状,始终淡定地站立在一边的霍玉宸被隔绝在碗状地形之外,暂时保证了他的安全。
“接下来,”卫承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暗器,向对面五人掷过去,暗器裹挟着力道扎进地面,“可以放开打了。”
司吉月自高处跃下,拿着一把裴倨给的剑向刚才那名火系佛修继续攻去,她这次的剑比上次更快,在他念出诀之前锐利的锋芒就来到他眼前,后面的一名佛修替怔愣的火系佛修挡下了这一击,想要还手时就发现司吉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好快的剑。”火系修士神情一肃,察觉到这个月族修士可能没有想象中好对付。
“师兄,得罪了!”他们这边负责进攻的两人是司吉月和单安平,待单安平的火拳来到面前时,那名佛修才骤然回神,出手格挡。卫承兴后跃几步站在边缘的高处上,往下满意地看了一眼暗器钉在地上形成的阵法,他口中念决,场中大量的灵气转变成水汽,凝聚成水滴聚集在地上,汇聚成一片没过脚背的水潭,而且有渐渐上涨的趋势。
桓叶将土块捏得更紧,确保水流不会渗出去,然后用湿润的土壤捏出几乎同人一样高的狼形泥塑,土狼成型之后甩甩脑袋,甩去碎土后向着对面五名修士咆哮着冲过去。
一名金系佛修主动上前一步,以金刚杵卸去土狼的气势,然后砸碎土块。
一向行踪诡秘的裴倨在今天的比赛开始之前就来到了看台上。
所有参赛的修士有个单独的区域可以近距离观看比赛,但是除自己小组的比赛时间以外,不会要求修士一定要来到现场,所以在其他小组比赛的空闲时间,参赛的各宗弟子可以自己决定去留,抓紧时间修炼也可,趁机去领略白鹤山的风土人情也可以,当然也能选择留下来观看比赛。
裴倨一来,李七庄就悄悄叫醒靠在一块打盹的“捌玖拾”三人,三人看到裴倨的脸后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彻底清醒过来,一句话都不敢说地继续在心里默背起功法来。
王慎春心里有苦说不出,别人只知道他们跟实力最强的裴倨一组,甚至不用出手就能躺赢,但是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师叔祖有多恐怖!王慎春在自己的师父,濮阳仙尊那里都没有受过这样填鸭式的教育——裴倨扔给他们三人十套功法,要求他们一天学会一套,学不会就用灵力强迫他们学。
他和钱唐春还算好的,勉强能赶上这种恐怖的进度,但是赵建元就不行了,他本来天赋就差一些,往常依赖丹药,在修炼上走捷径走多了,想要一天记住一套功法根本做不到,因此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
要不是修士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睡觉,生命力也比凡人顽强一些,赵建元这时候估计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王慎春此时心里已经只剩后悔了,一是后悔色迷心窍,当时在飞舟上就不该对司吉月心怀不轨;二是后悔贪小便宜,就算诱惑再大,昨天都不应该答应师叔祖的组队邀请……
王慎春心里流着屈辱的眼泪,面上却只敢唯唯诺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