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不过。
“裴倨”心里一瞬间涌出很多话,却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他注视着司吉月的目光很轻,像是缱绻的丝线,又像是空气里浮动的尘埃,有着冬日阳光的重量。
“我知道这样你可能不喜欢,”裴倨忽然握住她的手,“但是你知道修炼的捷径是什么吗?”
司吉月还在讶异于自己能触摸到他的身体,不敢置信地握了握,才茫然抬头问他:“……是什么?”
“天赋也好,机遇也罢,本质上都能被称作神的馈赠,小月儿,你及笄那年的生辰礼我始终没有送给你,现在补给你……恭喜你及笄,小月儿。”
司吉月怔怔地望着他,“裴倨……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始至终我的想法都没有变过,”他神色极为平静,另一只手轻轻缠绕着她耳边的碎发,“小月儿,我只是想要你活下去。”
如果世界上没有你的路,那就踩到我身上。
裴倨的身影在司吉月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稀薄,最后几乎变成透明色,司吉月鼻子一酸,眼看泪珠就要掉下来,下意识紧紧拉着他的手说:“不要……不要!你怎么了?!裴倨,你要走了吗,又要丢下我?”
裴倨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说:“小月儿,自从你离开以后,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月亮了。一片漆黑的夜晚,真难熬啊——”
在彻底消失前的最后,裴倨俯下身轻轻吻了眼前的小姑娘一下,他薄薄的唇印在司吉月嘴边,让她感觉像是有只蝴蝶在自己唇上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眼前的世界扭曲旋转,最后破碎成微不可见的碎片,司吉月被弹出了吊坠中的世界,当她猛地坐起身来,手里的吊坠早已碎裂成无数碎片。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司吉月脸上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脸颊,她连忙伸手擦拭,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司吉月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去拼凑吊坠的碎片。
一次次失败以后,她终于擦干脸上的眼泪,收拢起始终拼不完整的吊坠碎片,蜷缩着抱住自己。
不管心里怎么难受,该走下去的路还是要照旧往前走。
司吉月发了会儿呆,随后带着泪痕深吸一口气,查看自己识海里多出来的那股能量体,像是灵气,却又太过浓郁,让司吉月有些不敢确认。
她的修为已经跨过了元婴期,正式迈入了化神期,原来“裴倨”所说的捷径就是这个,他留下来的那股磅礴的能量也是留给她进阶用的。
在灵气日渐稀薄的沧溟界,以现有的灵气再养出一个大乘期修士,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因为“裴倨”的出现,逆天改命也从不可能的事情变得有了几分可能。
司吉月一点点冷静下来,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跟师兄商量一下。
她找到梁茂尘的时候,他正在自家颇为简陋的正厅里跟人会谈,说话的人是个面向端正的中年男人,一身面料不菲的正装,与贫民窟的环境格格不入。
司吉月原本还好,见到梁茂尘以后就忍不住一撇嘴,眼里又蓄满了泪。
她刚喊出一句“师兄”,就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梁茂尘原本在陌生人面前散漫地摇着扇子,多少有点端着的意思,见到泪流满面的司吉月以后,他动作一顿,下意识站起身来,然后才想起来送客。
林安颇有眼力见地将客人送出门外,关门时那中年男人还在试图说着什么:“孩子,请你们家先生一定要把极乐花留给我们,我们少爷愿意出三倍,不!十倍的价格!你让我再给梁先生说一句话……”
林安礼数周全却不为所动,“今天不便待客,请您改日再来吧。”
梁茂尘让司吉月来自己身边坐下,用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收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耐心地问:“小吉月,跟师兄说说怎么了?”
司吉月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对梁茂尘说出来,他始终在她身旁静静地听着。
不论司吉月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梁茂尘都以一种从容的态度倾听着,这种难得的从容,也许和他无从诉说的身世来历有关,也可能仅仅是他天生秉性如此。
整个舟锡山上,其实梁茂尘才是跟沈灼洲最相像的人,他们从小获得了金钱和爱的充分滋养,即使现在身处的环境算得上艰难之列,但和逆境里生长出来的人不同,他们没有太多因为出身贫寒所致的局促、不安,也没有一定要出人头地的狠劲儿。
司吉月把事情简单告诉梁茂尘,她整个人失魂落魄,以至于话也说得语无伦次,但是梁茂尘还是听懂了。
“这样啊……”他摸着下巴,说:“看来望心镜确实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我本来以为它是综合了足够的资料和数据之后,计算模拟出合理的发展结果,但是现在看来,望心镜给出的‘未来’原来不是一种数据测算,而是某个时间分支上的平行世界……毕竟你已经见到未来的‘裴倨’了。”
“他死了吗?我……我还能见到他吗?”司吉月急切地追问。
梁茂尘想法乐观地安慰她:“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