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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季卿语惊慌,人就直接被掀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季卿语吓了一跳,平时沉稳淡定的面容上是少见的慌张,明明张口要问,却被顾青发黑的眼眸吓得喉间一紧:“……怎,怎么了?”
顾青没吭声,沉沉地盯着她,一动不动,喘息绵长而深重,他眼底还隐有血丝,以至于让他起来像饥肠辘辘的凶兽。凶兽猛然发现了藏在风吹草动里的兔子,饿得发昏的眼睛里再看不到其他,只有那只白得诱人的猎物。
季卿语没由来地缩了缩脖子。
就见顾青滚了滚喉咙,半晌,长叹了一声:“……算了。”
“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顾青伸手挤了下她的脸:“睡不着,逗你玩玩。”
“……”
说完这句话,顾青不高兴的神情愈发明显,径直松开她的手腕下榻,走时还不忘催她:“快去请安。”
厢房内渐渐安静下来,季卿语躺在榻上还没缓过劲儿,半晌手臂渐渐移到面上,盖住了眼睛,臂肘把她的整张脸都挡住了,困在方寸之间,甚至还能隐隐闻到顾青在她脸上留下的药香,只一会儿,季卿语的两只耳朵都红了。
呼吸从温热变得烫人的经验季卿语不是没有,洞房那日便是如此,顾青立在她的上头,问她会对她好的,可不可以……
他在等季卿语的反应,季卿语没有拒绝,春帐情羞就是最好的反应。顾青在她的安静中,兴奋起来,状态明显,她一闭眼,就能感觉到顾青逐渐烫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上,一如那日。
“他想要了……”季卿语自己对自己说。
早上耽误了时间,请安就迟了。
到松鹤堂时,田氏已经在了,一见着她,面上就是揶揄的笑,态度也比往日亲和了不少,季卿语一时间以为是昨日下人的事,后来慢慢反应过来她的脸上春风,再看顾祖母,才后知后觉是什么意思,以至于离开时,脸上都是还红的。
季卿语回房里喝了两杯茶,心火才慢慢降下来,想起要去书房时,却发现里头已经有了客人。
季卿语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想到这人叫镇玉,是二土的哥哥。
书房里,镇玉看得入迷,是听到菱角的咳嗽声,才恍惚出世,匆匆叫人:“夫人。”
季卿语没怪罪他的逾矩,反而问道:“你识字?”
说起这事,镇玉还有些不好意思:“从前家里还好时,供我读了几年书,勉强识得一些字。”
季卿语又问他读过哪几本,镇玉对答如流,虽然读的不多,但每一本都记得清楚,季卿语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你可是参加过科考?”
镇玉心里一惊,后知后觉能有这么多藏书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小人参加过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