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人了?!”
“可不是,听说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哭了一夜,美人垂泪,谁见不怜?今日大把豪绅跑去哄了,据说城西那块儿的路都叫轿子和马车给堵住了。”
“没道理……顾将军能弯弓射大雕,还能是个睁眼瞎不成?只怕是玉凝姑娘不够美吧?”
“不美?玉凝姑娘在宜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你见识少就别胡咧咧。”
“不是,你难道不晓得顾将军的夫人是谁?那可是季家的二小姐!季二小姐你听过吧?城里那些酸儒文人都为她吵破天了!我看顾将军不是等闲不识春风面,分明是已有珠玉在怀。”
另一人听着,嗤了声:“就凭他那不懂怜香惜玉的性子,我看这季二小姐在顾家,定没好日子过,怕是只能日日以泪洗面,顾将军不会还动手吧?!”
“噫吁嚱,那如何行!这必须得和离……”
“咳咳……咳咳……”
两人说得正上头,就听一道百转千回的咳嗽,他们不耐地转过去,张口要骂,却见议论的主人公就在面前,他们顿时吓破了胆,膝盖一软,险些就要跪了:“将,将军……”
“嘴这么碎,不如沿街说书,看门真是屈才了。”顾青冷声说了句,径直往里头去了。
留下两个胆子豆大的人,半天都站不起身。
这这这……如何能当着人的面叫人和离啊?!
完了完了,全完了!
依旧是低矮的牢房,顾青进去后,便见昨日抓回来的那亭长赵宏林被绑在了木桩上,披头散发,整个人精神不济,一副被用了刑的模样,顾青因此看了知县一眼。
知县只觉得千古奇冤,这赵宏林逃跑的时候硬气得很,如今被抓回来了,倒成了一把软骨头,他什么刑都还没上呢,这人就自己把自己吓尿了。
知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推说与自己无关,忙请顾青上座。
闵川在一旁开了口:“赵亭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明明是逃犯,却还想着逛窑子。”
看清来人,赵宏林瞬间就清醒了:“小人冤枉啊!”
顾青嗤笑:“我看亭长倒是一点不冤,还活色生香得很,满满一炷香的兴致。”
赵宏林被他说得面颊一白,白了又红。
“说说吧,谁叫你跑的?”
顾青冷着一双鹰目,沉沉地盯着人,谁都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佳——牢房本就阴湿,春寒还没走,顾青的声音一低,瘆人的气氛就漫上来了,吓得赵宏林腿软。
“不想说也罢。”顾青耐心有限,懒懒散散起身拔刀,“依南梁律法,带领的徭兵逃亡大半,赵亭长是要依律问斩的,本将军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今人证确凿,不如就地斩杀,刚好省了我的时间,也安了赵亭长那颗忠义之心。”
赵宏林瞬间慌了,没想过顾青能当场要他的命,他连忙喊起来,肩膀上的伤撕裂都顾不上:“慢着!慢着!”顾青根本没停,长刀出鞘,动作快得那刀刃似乎下一秒就要到他的脖颈上!
“赵亭长有话要说,最好快些,不然我这刀,可是和赵亭长一样,很快的……”
赵宏林不甘心地垂死挣扎:“我若说了,顾将军可否绕我一命!”
顾青不置可否:“你老实招供,说不定还能留妻小爹娘一条命在。”
赵宏林彻底腿软了,若不是被绑在木桩上,只怕现在早已化成了一摊肉泥,怔然许久,才终于开口:“是曹嶙!曹嶙……曹嶙让我给那些从文平县来的徭兵上些手段……我也没想过他们会跑啊!他们跑了,我就害怕……我只能去找曹嶙,可曹嶙跟我说,让我也跑,要是被抓到,就说是为了把人找回来将功抵罪,可是……”
可是他们没料到,顾青先把那些人抓回来了。
赵宏林只得又去找曹嶙帮忙,他都朝不保夕了,哪可能逛勾栏?不过是曹嶙喜欢逛青楼,他想找到曹嶙,只能去风月楼罢了……
“曹嶙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何要对他们上刑?”
“没说没说!”赵宏林大声起来,“曹参军是魏家的女婿,哪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可以打听的……”
顾青的刀刃滑过手掌:“我怎么知道赵亭长说的是真是假?”
赵宏林已经想跪下来磕头了:“千真万确!小人绝无一句谎话!”
“不知把曹参军请来,看看他会如何说?”
赵宏林仅存的那点希望都让顾青给掐灭了,这还用想吗?若是和曹嶙当场对峙,曹嶙定会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这事里面根本没他的影子!赵宏林如今才知道怕,他若想活命,曹嶙必得先下马!
“曹参军,曹嶙,盗过墓!”
“哦?”奇怪的收获。
“他,他盗的是窦仙翁的墓!”
顾青眉峰微动。
窦仙翁窦和,是皇爷盛宠的炼丹师。
南梁皇帝追求长生不老之术,听闻南方有仙师,还特意跑到宜州来,专程请窦和出山,当年若非窦和因炼制长生不老丹药而死,只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