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钱的时候,应当就回来了。
于是暂且不提。
…………
江月在邺城的日子渐渐也规律了起来。
早上,侯大婶来给她送朝食,吃过朝食便开始陆续有人上门求医。
有些是城寨里的人,有些就是军营里休沐的士兵,他们的家人为他们拿了签筹。
他们虽是平民出身,但当了一段时间的军人,也不需要人维持秩序,自会按着签筹挨个来问诊。
一般到了吃过午饭的时候,休沐的军士回去了军营,江月就没什么事儿了,和熊慧、侯大婶一道吃过午饭,收拾草药。另外还得分一分病患们送来的谢礼。
当初江月离家的时候,许氏就担心她银钱不够用。
现下出来都快一个月了,江月愣是一分银钱没花出去过。
反而日常收到许多吃的用的,还赚了几百个铜板。
有些东西江月能用得上就留下了,用不上的,就让熊慧分分。
另外那几百个铜板她也没要,一来是用不上,二来也有些占地方,就也给熊慧,让她看着置办些东西,分给城寨里面黄肌瘦的孩子。
这日天气好,江月正跟熊慧坐在小马扎上收拾草药,就听有人来报信说两个士兵的妻子在寨口吵了起来,熊慧立刻赶去处理。
四下无人,江月便进芥子空间看了一眼。
说起来,到了邺城之后,接诊过的重症病人,比她过去一年都多。所以她积攒的功德速度变快了很多,灵泉水日益充盈,再也不用跟早些时候似的,费心费力地花费时间来接,可以随时取用了,灵田里的药材也长势喜人,甚至连整个空间都变大了一点。
芥子空间的成长,变相证明她现下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江月自然心中高兴,略在里面逗留了片刻,她退了出来,听门口‘咚’一声轻响。
江月擦了擦手,起身查看,就看到门口倒着个白胡子老头。
小老头通身的酒气,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仰躺在地上还不忘把酒往嘴里灌。
而且居然还神奇的没有就洒出来半滴。
察觉到江月在打量自己,他乐呵呵地收起葫芦,依旧躺着同她笑道:“你就是江娘子吧?听说你医术很高,不知道方不方便给小老儿瞧瞧?”
江月笑着点点头,请他进门。
小老头从地上起了身,看到院子里的小马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朝着江月伸出了手腕。
江月还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搭了会儿的脉,她唇边的笑淡了下去。
小老头还乐呵呵的,问她说:“怎么啦?我是不是快死了?”
江月无声地微微颔首。
同前头她诊过的史家老夫人的一样,小老头的体内的生气正在消失。
“那你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吗?”
江月想了想,说:“不到三年。”
小老头脸上的笑容不变,点头道:“那比我想的长哩!不错不错,还能喝上三年的酒呢!”
说着,他又把酒葫芦往嘴里送,不过倒了半天,酒葫芦都竖起来了,却是一滴都倒不出来了。
江月伸手接过,让他稍等一会儿,而后起身进了屋,没多会儿就还了他一个沉甸甸的酒葫芦。
“你这小娘子日常家中还藏着酒呐?”小老头还笑着接过,咕嘟嘟一口灌下去,没滋没味地咂摸道:“不是酒,你打壶水给我作甚?”
那自然不是普通的水,是灵泉水。
江月道:“您老日常喝酒,应当是为了镇痛?这是我自配的药水,喝着会舒服一些。”
生气日渐从体内消失,常人或许只会觉得日渐虚弱。但对于内力高深的人来说,体内的筋络和脏腑每虚弱一分,就无法承载厚重的内力一分,痛楚也就增加一分。
灵泉水不能无中生有,却可以平缓这种痛楚。镇痛效果怎么也比普通的酒水好。
小老头没想到她连这个也能知道,闭眼感受了一下,还别说,真是舒服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对着江月拱了拱手道谢,不过很快又正色道:“此处人多口杂,你还是小心些,下回再遇上我这样的怪人,可不好随便伸手救治。”
江月笑着点头,“您虽怪,却不是坏人,不然我也不会让您进门。”
小老头纳闷:“你咋知道我不是坏人?”
“我感知能力比常人强些,您悄无声息地到了门口,若是心存歹意,早该动手了,不至于闹出动静,特地让我听到。后头给您诊脉,也证明我判断的没错,按您的功力,刚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够我死上千八百回了。”
“那万一我是存了什么别的想头,比如……”
小老头把她略为一打量,对着她那堪比焦土的肤色,也实在说不出比如会有人觊觎她的美色之类的话。
他有些卡壳,江月就笑着接口道:“没什么好比如的,方才熊慧去处理寨口的纠纷了。从寨口到我这小院只那一条路,当然您老的本事想躲她们也很简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