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陈奕西抓住阮余的胳膊,“要去卫生间吗?”
阮余摇了摇头:“我要走了。”
陈奕西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和茫然的黑色眼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和丛向庭是什么关系?”
但显然,阮余现在无法进行更深层的思考,果酒的威力太大了,侵占了他的大脑皮层,麻痹了中枢神经系统。
他抬起头看着陈奕西,皱了下眉,喉咙发出单一音节:“嗯?”
陈奕西有些无奈,伸手搂住阮余的肩膀,叹了口气:“我扶你出去吧,你自己走不了路。”
推开包厢门,陈奕西扶着阮余走出去,走廊口出现一道英挺修长的身影。
是丛向庭。
他先看到阮余,随后才看到旁边的陈奕西。
在丛向庭并不擅长记人的大脑功能中,本不应该存在陈奕西的脸,但因为连续两天都看到他和阮余在一起,导致丛向庭不仅记住了他,还想起在温泉酒店的餐厅也见过他。
这个认知让此刻的丛向庭非常不爽,他冷着脸走过去,没有说话,直接从陈奕西手中接人。
陈奕西没松手,毫不畏惧地直直看着丛向庭。
他身高一米八,虽不算矮,但在丛向庭面前还是低了几分,所以从气势上天生就弱一头。
丛向庭不把他放在眼里,冷声道:“松手。”
他们一人抓着阮余一边的胳膊,当事人夹在中间浑浑噩噩,还处在醉酒当中,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整个场面看起来很滑稽。
陈奕西还是松了手,但视线没移开丛向庭的脸,可能是酒精让他不管不顾起来:“是你逼阮余回去的吧?”
听到阮余的名字从陈奕西嘴里叫出来,丛向庭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你他妈在说什么?”
“阮余本来国庆准备留在这里的,我们都计划好要去旅游了。”陈奕西说,“你怕他不回去,所以才特意来抓人?”
如果不是怀里搂着阮余,丛向庭现在已经动手揍陈奕西了。
可他没办法把阮余扔到一边,阮余现在醉得根本站不直身体,脑袋也不断往下垂,似乎下一秒就能睡着。
他压制着怒火:“阮余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也不会再有机会看见他了。”
说完,他搂着阮余转身就往外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会再看见他!”陈奕西从后面追上来,伸手去拽丛向庭的胳膊,却被狠狠甩开了。
“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丛向庭眼神阴鸷,“少来招惹阮余。”
陈奕西也被激怒了:“我不信这是阮余的意思,你又要强迫他吗!”
“强迫?”丛向庭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无比剧烈的压迫感。
“高中你不就用惯这种招数了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强迫阮余做各种他不愿意的事,无耻!”
陈奕西因喝了酒脸比平时红些,眼里有愤怒,也有对丛向庭的鄙视和不屑。
他打从心眼里就看不起丛向庭。
丛向庭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直接将阮余抱起,走到饭店外面。
等把已经睡着的阮余放进车里,他才关上车门,转过身走到追过来的陈奕西面前,抬腿利落地正中他的腹部,直接将人踹倒在地。
陈奕西没有防备,后背倒在饭店大厅的瓷砖地板上,又往后滑了半米才停下来。
饭店收银的小姑娘被吓得叫了一声,看了眼地板上的陈奕西,又看了眼门口的丛向庭,觉得大事不妙,立马转身去找经理。
丛向庭面无表情地走到陈奕西面前,他打人时不爱说话,放狠话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所以在拳头落下的那刹那,陈奕西和刚刚一样没能躲开。
他试图反击,可丛向庭无论从身材还是力量来说都是碾压级的,只是挨了一脚他就几乎丧失一半的行动力,此时迎面一拳砸在鼻梁上,眼前瞬间出现无数金星,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来。
“不要在这里打架!”经理终于赶来,急匆匆拦在丛向庭面前,“这位同学你——”
“滚开!”丛向庭恶狠狠吼了一句,伸手揪住陈奕西的脖领,把他扯起来按在墙上,用胳膊死死抵着他的脖子。
陈奕西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紧接着喉咙处被压迫住,让他无法顺畅呼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嘶哑的声音挑衅丛向庭:“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开始恼羞成怒?”
丛向庭的眼珠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看起来非常可怖:“谁跟你说是我强迫的他?”
陈奕西的脸色因无法正常呼吸更越来越难看,经理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说:“同学,你们不要在店里打架,有事好好说——”
“你怕别人知道?”陈奕西因痛苦而眯起眼睛,鼻血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
丛向庭没那么好的耐心,胳膊用力向前顶:“谁跟你说的!”
陈奕西忍不住开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