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说话是正经不下去了。
那张熟悉的俊脸不断放大,周默闭眼,从本能畏缩转成反客为主,笨拙回应给他一个吻,唇瓣沾上即分离,极其细微啵了一声。
“这方面也要逞强啊。”
杨玉诚看他那费劲的样子,有些同情,但又忍不住逗弄。
周默呼吸急促,脸像煮熟的虾子,却依然压抑自己的紧张,面部绷出一个“我很好”的信号。
杨玉诚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你别搞的我好像强你似的。”
苏麻的痒感自耳廓散入中枢神经,捎了丝暧昧的热气进去,周默差点一个激灵。
“现在吗?”
显然周默会错了意。
怕杨玉诚多心,他又赶忙解释:“我是说,情侣确定关系之后都会立即……”
他不知道的一点是,杨玉诚最喜欢就坡下驴。
“不然呢,要是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杨玉诚手不老实探进他的下摆,“那直接做兄弟不就得了?”
本是打算吓唬吓唬他,但刚碰到对方的肌肤,杨玉诚就感觉这个作死的计划得叫停了。
这触感,未免太过细腻,又滑又凉,没有一点赘肉,体感从指尖递上阵阵撩拨,杨玉诚没想到周默人看起来显小,皮肤也那么嫩。
火挑起来难灭,要是假戏真做可就不行了。
“好啦,我还没想表白第一天就给人家吃干抹净。”
杨玉诚低头,捋平刚在对方衣上掀起的褶皱,将人重新放到怀中安抚。
这话有悖刚才的身体反应,但不管了,他脑子正人君子就行。
周默像块火炭被浸在冰球中降热,下巴歇在杨玉诚的肩膀上缓神。
对于周默来讲,业务抗打,处理工作上的事也是井井有条,但对这方面还是有待补漏查缺,杨玉诚倒不急于让他开窍得太早,以后可以慢慢教。
话题又被拉回轨道。
“兰总说,他之前欠你一个人情啊。”
杨玉诚勾唇,道:“现在是一个小人情,以后应该会是个大人情。”
周默短促思考,不确定给出个答案:“是你带来的那位弟弟?”
“怎么那么聪明啊。”
杨玉诚投过去赞许的目光,他觉得周默在感情这方面的敏感度,就如同面对菜肴,他是一位极佳的食客,却是个手艺生疏的厨师。
“邱路可不是什么弟弟。”杨玉诚语调一转,狡黠眨眼:“他厉害着呢,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现在也知道些。”
周默焕然一笑,并没有太意外。
怪不得上次兰总在办公室问他那个奇怪的问题,这么看来,他话中提及的八成就是邱路了。
周默对邱路的初印象很好,兰思扬生病那次,虽然他觉得对方的反应有些异样,但知道那是善意的紧张,那种牵挂和担忧,不是对个陌生人就能产生的。
但如果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串联起来,就说得通了,周默在心里也能推敲出个大概。
有了上次杨玉诚的出面,远江区南湖路整条街那几天都太平得反常,几乎没有人再来闹过事,放贷的人拿到本金和一笔利息之后也没再找麻烦了。
周默本打算去办理手续,但杨玉诚执意要他先顾好他自己那边的事。
“我代你去就行,后续不用操心,保证利利索索。”
“太仓促了,总要我跟兰总见一面吧。”
杨玉诚拍胸脯跟他保证:“有我这层关系,想见大舅哥还不容易,过几天我们再找他吃饭。”
周默纠正他:“是大伯哥。”
“哎呀总之……”
八字才刚画上一撇,杨玉诚好像把两人合葬都想好了。
“你是不是怕我一回公司就反悔,和兰总套路你啊。”
杨玉诚还想搪塞,就被对方一语道破了心思。
“没有,绝对没有。”
杨玉诚心虚,在内心长啸,周默这敏感力能不能给他大脑的其他板块匀一匀。
后来还是周默拗不过他,就由他去了。
一切基本妥当之后,杨玉诚志得意满绕上顶层,必须得当着兰思扬的面犯个欠。
“下手够快啊,挖墙角挖到我这里来了。”
兰思扬靠在转椅上,难得清闲。
即便熟悉早就他的德行,还是忍俊不禁,他直起身:“诶,你知道四个字形容你叫什么?”
“什么?”杨玉诚骚包地抓下鼻梁上的墨镜,大言不惭:“功成身退。”
“小人得志。”
“你这纯粹是嫉妒。”
“嫉妒你不洗澡?”
自古他们俩三句斗嘴,杨玉诚必先破功,“你丫的。”
他轻车熟路绕进办公区,抱胸倚在兰思扬对面。
“今天老子心情好,不跟你对付。”
兰思扬拖长音哦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