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已。
不过,没人出声奉劝,都清楚这不过是李密发泄而已。李密毕竟是李密,城府极深,之前离王特使传旨,李密并无异状,想来如今也不会做什么太过之事。
他们要做的事,就是守好四周,别让李密大逆不道的言语传出去。
当然,他们多多少少也为主公李密抱不平,要知道,魏夏燕唐四大国度,魏国是最早投降的势力,随后便全力辅佐离国,否则的话,离国岂能那么快灭掉夏国,招降燕国,收降唐国?!
如今李密只是没能攻克潼关而已,竟然就降了李密的权力,让一个国公,听从一个侯爵吩咐,这不是折辱吗?!
足足顿饭时间,李密方才粗喘着平静下来,双眼发红地静立狼藉混乱的帐中。
“主公!或许我等想得严重了,毕竟我军确实久战未果,而且伤亡惨重。镇远侯更是威震天下的名将,更适合军事战争……如今之举,也只是离王做做样子罢了!”
看李密逐渐冷静下来,李密心腹柴孝和,硬着头皮奉劝道。
没办法,李密本就是个大文修,政治民生、谋划算计等,确实挺厉害,但军事武功方面,不算差,却明显不如李孝恭。
可以说,诸位反王中,李密本就是偏向文方,军事武功确实不如窦建德、罗艺,甚至是儒雅的李渊,更比不上以战闻名,军威赫赫的李孝恭。
“不……离王这是公报私仇,毫无容人之量!”
李密双眼发红,颇为恼怒叱道,又迅速接道:“别忘了,离王与本公,向来有私仇。之前接受本公,估计是无奈为之。如今眼看天下将定,离王打算过河拆桥了……”
“这……不会吧?”
在场旧魏众人大惊,柴孝和更为忐忑紧张迟疑道。
“你们说……大隋帝国能否挡住离军?”
李密苦笑了下,摇了摇头,矛盾万分环视诸位亲信心腹问道。
“难……”柴孝和几乎是毫不犹豫应道。
大势所趋,不管从哪方面看,没人认为仅剩关中的大隋,是离国的对手。
“是吗?大隋帝国底蕴惊人,如今依旧是兵多将广,粮丰财富,又有四关守国,未尝没有机会……”
李密脸色一沉,明显矛盾万分,又颇为痛苦低声说道。
“主公……”
众人大惊,部分人看出李密的心思,不由惊呼出声。
“你们说……如果我方率军投靠大隋,怎么样?大不了,出关称王,或者入太行而自居……可行吗?”
果然,不待众人多说,李密颇为激动兴奋地眼露奇光问道。
“这……主公,万万不可……”
众人失色,柴孝和苦笑暗叹劝道,又迅速接道:“如今天下,除关中区域,其余尽归离国。就只剩极北、海外和数处古山原林,难道主公想效仿前朝历代余孽吗?一离开,基本没反扑中原的可能了,环境条件等根本不允许,更难逃过离军围追堵截,光是离国二府,我方要多少军马才能应付?”
包括古蛮在内,如今的巴蜀、岭南、南方、海外、北原等山高林深之地,甚至是秦岭、太行等庞大山脉,依旧有无数大小古族、部落等存在,基本是前朝余孽,朝廷确实很难剿灭。
但是,那些势力也很难发展起来,第一是人口,第二个资源,第三个异兽。
“哎……晚了啊!悔不当初,早知离王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当初就不该……”
李密长叹一声,满脸懊悔和落寞叹息道,话未说完。
“主公无需担忧,我方的威名声望摆在那,离王顶多就是打压掣肘,应不会做得太过分,留下来,总比离开的好……”
柴孝和心思剧转,硬着头皮奉劝道。看李密皱眉,又迅速委婉分析道:
“不知主公可有发现,如今围攻关中的离国大军,各方降军是主力。或许,这也是离王忌惮之处,并非是为了私仇?”
“哎……”
李密再次长叹一声,沉默不言。
柴孝和等人的心思,智慧如鬼的李密,岂会不知?
总而言之,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若是当时拼死一搏,不举国投降,也不至于落到眼前地步。
当然,李密不会想当初要是不投降,很可能已经步入夏王窦建德的下场。
李密只知,自己是最先投降离国的王者,而且是率着千万大军投降。随后,一直南征北战,为离国立下安邦定国的天大功劳,不应该是现在的境地,不应该是现在的待遇,不应该是现在的声望等等……
离王太对不起他了,妄为天国之主!
……
弘农郡,弘农郡城。
离王武信率军抵达函谷关后,停留一日,等待明心公帝明蝶率卧龙军和南蛮诸部精锐会师,随后西行。
算不上是急行军,却也是全力行军了,除了必要的休眠进食外,都在行军。
原本预定三日抵达潼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