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一朵,自然是三姑娘的。
回头给她送去就是了。
请安结束,大家就去府学了。
三姑娘躺在榻上,只有奶娘和贴身的丫头照顾。
听说周氏不好了,她急得要死,可却越着急身子越是起不来。
好在还有五公子,请了郎中去看。
可是也来不及了。
周姨娘虽说是姨娘,却一直过的比较顺风顺水,这回遇上这样的事,又急又气,加上韩氏授意,庄子上的人磋磨。
这就顶不住了。
五公子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人就已经过世了。
正是八月初九,消息传来,府上正准备过中秋呢,哪里顾得上一个获罪死去的姨娘?
赏一副棺材埋了就算了。
只有五公子和三姑娘两个哭的伤心欲绝。可五公子想笑守孝也被驳回了。
阖府上下都不会同意叫他守孝,对沈家来说,要及早将这婚事办了才好。
免得迟则生变,闹出别的事来。
五公子心中恨意如何可想而知,看他也扛不住这压力,只能点头。
至于沈青书也只是劝了几句叫他想开,又派人给埋在庄子上的周姨娘烧纸,就算过去了。
三姑娘明年也不许选秀去。
理由就是姨娘新丧不吉利。
其实这是可有可无的,姨娘而已,她不是不能去。
可韩氏怎么会叫她出头?
这一来,算断了她的路。
再想进宫,谁知道下回是哪一年选呢?
平时一个庶女你想要进宫做皇家的女人,更是没机会了。
这消息传来,她病的更厉害了。
沈昳去看望的时候,就只见十几日不见的人躺在那,竟像是没了精气神。
“三姐姐怎么这样了?郎中怎么说的?实在不行,就请太医看看呀。”沈昳担心道。
“太医,谁给我请太医呢?父亲不闻不问,母亲恨不得我死了。”三姑娘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沈昳叹气:“你这样,我想起当初我娘病重也是熬着。”
三姑娘哼了一声:“她就是巴不得我们都死了才好。这西院就只剩下她。”
“三姐姐噤声,这话叫听见了都是麻烦。”沈昳叹气:“我是来跟您说,这选秀的事怎么就好取消了的?这姨娘过世了,您还是能去的。您也该求求夫人,或者老太太。咱们家的姑娘便是庶出的,难不成不求前程了?”
“我求了有什么用呢?她一门心思要断了我的路。老太太最疼的是五妹妹,何时把你我看在眼里了?”
“前面那事,我怎么想着都很是蹊跷。我听五妹妹说,之前花园里那事,是有人算计韩家。所以误伤了咱们家。可事已至此,周姨娘该高兴啊。五哥哥得了好前程不是?可怎么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火?这就说不通啊。”沈昳道。
“四妹妹也觉得?我也觉得,我五哥也觉得。可这话跟谁说去?我姨娘分明就是无辜的。就是夫人她借机想害死她。”三姑娘眼泪流下来:“只可惜我们只是不起眼的庶出子女,去哪里求告?只恨父亲什么都不管。”
“我是实在没法子,我母家没人。自己也没亲哥哥。可三姐姐不一样啊。如今就这么认了,日后可怎么办?我想着都害怕。一年一年大了,这婚事不由自己,谁知道将来怎么样?”沈昳皱眉。
“我能如何呢。”三姑娘苦笑。
“我也不知道,只是……对了。”沈昳眼神一亮:“等五嫂嫂进门,不如叫五哥哥跟她说?选秀的名单还没递上去吧?应该来得及吧?”
“她会帮我?她一向只看得见沈汐嫦。”三姑娘嗤笑。
“此一时彼一时。等她过门了,三姐姐你才是跟她离得近的人。要是三姐姐能有机会嫁给太子殿下,将来荣华富贵的时候,她韩菲才跟着享福。可要是五妹妹将来出头了,人家自己没有亲哥嫂?”沈昳道。
三姑娘忽然道:“你这么积极劝我,又是什么心思?就算是我会求她,也不可能叫你去选秀,你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