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嘛,到了这个岁数,哪还经得起折腾?妾室们闹气,大概只会照着以前的例子去宠爱的人那。可要是这丫头特别会疼人呢?”
陈小仪果然听进去了。
急切道:“可要是前头的妾室太厉害呢?”
沈昳轻笑,继续道:“那姑娘年轻,青春,活泼。却能忍受委屈,什么都不要。至今连个名分都没有呢。什么好东西送去了,都是不稀罕的。就只要我父亲多过去看一眼。知冷知热,凡事最在乎我父亲。”
“凡事呀,一心一计就急着老爷。但凡老爷有个头疼脑热,她是记得恨不得割肉喂给老爷才好。被人欺负了,哪一回老爷都是从别处知道的。”
“我父亲跟前的小厮呀,婆子啊,都念着这丫头不容易。”
“我父亲前面的姨娘也着实厉害,但是说到底,大家都不是嫡妻。男人呀,哪一个还不喜新厌旧呢?只是这个新要想叫人喜欢,总盯着那个老的闹有什么意思呢?这个新的只要处处顺了男人的心,那岂不是好了?”
“不知小仪可听过有句话叫做: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只要功夫深啊,旧人哭断肠也没用啊。”
沈昳忽然想起来似得道:“对了,我父亲以前宠爱的那个姨娘如今可是有孕了。怕是个男胎呢。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呀也乱很。如今我那嫡母也想开了,有这么一个丫头多好?这要是能一直得宠,那妾室生的儿子也没那么有底气不是?毕竟我父亲也不是不能再有孩子了,这男人老来得子,可是疼的更厉害不是?”
陈小仪眼睛都亮了,她完全明白了。
“你说的很对,看来你父亲跟前这个丫头,着实是个厉害的。”
“哎呀,这也是我乱说,头回跟您说话,就说这么多。拉拉杂杂的,都是琐事。您别计较。”沈昳一福身。
“怎么会,我正是需要人说几句宽心呢。多谢你, 我都记住了。”陈小仪拉着沈昳的手:“全记住了。”
沈昳笑着又是一福身。
陈小仪对她一笑,转身先走了。
走过一截,她的丫头才赶来:“小仪您这是?”
刚才是陈小仪不许她跟着,自己哭不想叫人瞧见。
“没事,回去吧。这衣裳不合适,日后都不穿了。”
丫头点头应了,感觉她有些不一样,却不知哪里不一样。
假山后头的苗氏和小苗氏赶紧走了。
走远了,小苗氏想说话,被苗氏阻止:“回去再说。”
小苗氏点头应了。
沈昳坐了一阵就回去了。
不过这戏一看就是一天,着实也是闹人。
下午时候,太后就叫年轻人都去逛了。
沈昳与几个品级差不多的媳妇走在一起,不过很快就被四皇子妃叫走了。
在一处凉亭里坐着说话。
沈汐妍之前被打脸,一直惦记着,这会子坐下就开始找茬:“四妹妹这步摇挺好看的。瞧着也贵重,只是多少大了些,老气了些。不适合妹妹你戴。”
沈昳头上有一只嵌琉璃宝珠的黄金步摇,流苏上都是碎宝石,确实是大的。
可怎么会老气,琉璃光亮通透,这步摇做工很是精致大气。沈昳的样貌本就这样出众,这步摇要不是被特地点出来,都没人注意到。
只会觉得合适。
沈昳笑了笑:“是吗?那看来我和三姐姐欣赏东西的眼光不一样。一个物件儿罢了,管它在别人眼里好不好看,我觉得好看就够了。三姐姐倒是没变,还跟原来在府里似得,专喜欢盯着人家戴了什么。”一股子小家子气。
“哎哟,真是,沈姐姐你这眼光可不成。这步摇怎么就不好看了?”端木侧妃掩唇笑:“这东西可是稀罕物。这样纯度的琉璃呀,我们东陵也不多呢。这个工艺手法,啧啧。都说阮大人宠妻,果然不假。”
“这东西还真不是他给我置办的。我那府上不是多少得了几次宫里的赏赐么。这是我刚大婚那会子宫里赏的。”沈昳轻笑。
“是吗?那就是了,这东西外头确实买不着。哎,可见沈姐姐,你是没见过好的东西呀。”端木侧妃笑着道。
“这样的赏赐,我当然没见着。不过我也没说东西不好,只是觉得不适合四妹妹你罢了。”
沈昳对她一笑,话都不说了。
无言是最大的轻蔑,沈汐妍气得不轻,可康氏和端木氏在这里,她还能说什么?
只心里恨沈昳不给她面子罢了。
康氏很健谈,端木氏也见识不少。
这一来,沈汐妍更是插不上话了。久而久之她也不说话了。
沈昳看着今日这个场面就知道,沈家就别想指望沈汐妍,这不可能指望得上。
康氏和端木氏就能把她压死。出不了头了。
回府的时候不早了,沈昳与众人告别出宫。
另一头,苗氏和小苗氏一辆车,小苗氏才敢说话:“我听着……怎么像是……四姑娘提点那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