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朝上就因瑞王谋逆,牵扯出一堆人。
当然不能说谁谁谁一起谋逆,只是错综复杂,牵扯出很多事。
自古谋逆就是天大的罪过,受到牵连的人,不死已经是万幸。
官职是决计保不住的。
第一个被牵连的,便是凤家。
肃国公与阮英招单独见面,肃国公如今老的很厉害。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华阳王,心中满是感慨。
华阳王年轻,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兵权。
他很清楚,谁也压不住他了。
自己已经不行了,林太师一介文人,也已经年迈。如今也是三天两头病痛缠身。
陛下年幼……
瑞王也已经废了。
裕王早在当年被俘,就已经与大位失之交臂。
七皇子不堪大任。
他长叹一声:“老夫这就上折子告老,只是不知华阳王要凤家如何退?”
阮英招淡淡的:“凤家是太后娘娘娘家,并无什么大错,便是家中子弟有牵连进瑞王谋逆一事中,也不过是受人蒙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离京做官,过些年,再回来也就是了。”
“至于您,您年事已高,好生养老也就是。”阮英招这些话,也已经说明他要什么。
凤家不能被他彻底铲除,毕竟是先帝的正经嫡后娘家。
但是他们再想要权利,就不可能了。
肃国公看了他许久:“也罢,事已至此,是我凤家无能。只求华阳王切莫对太后娘娘有怨气。她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
“肃国公这话多虑了,太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我是臣子,只会敬重。无人与她为难。”阮英招道。
“既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一句话想问问华阳王。”
“请说。”阮英招道。
“华阳王当真不在乎名声吗?要知道,你如今走这一步,将来史书如何写?就算如今你能压住史官的笔,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千载而下,只怕你全是骂名。你真的不在意吗?”肃国公道。
“我自幼少亲,如今有妻有子,我若不肯进一步,她们便多一份危险。瑞王之今日,还不足以令我警醒么?”阮英招淡淡的。
“那先帝呢?先帝对你恩重如山!若无先帝扶持,你岂有今日?先帝叫你扶持幼帝,你就如此回报先帝吗?”肃国公激动道。
阮英招看过去:“不是只有一句话问我吗?”
肃国公一滞:“你……”
阮英招笑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自幼盯着私生子的名头长大,你以为我还在乎名声吗?先帝在的时候,确实对我极好。可那不应该吗?肃国公,我并不想与你为难。只是这世道便是如此,胜者为王。要是今时今日,那龙椅之上坐着的,是你的外孙,或者是你外孙的儿子,你又岂有今日?”
“瑞王要是成功了,又怎么会成为阶下囚?时光漫长,与其日后后悔,不如今日就做到。”阮英招起身:“我就先回府了,国公好自为之吧。”
肃国公再没说什么,看着阮英招走出去。
阳光正好,他身形健硕,此番去东陵,似乎晒黑了些。
却更挺拔。
肃国公想,先帝年轻时候也是这样的。
时移世易,凤家败了。
他本就苍老的面容,像是更加不堪一击。
次日,肃国公就上折子要告老。
他这样的地位,当然不会轻易就走。皇帝也不会允许。
总要拉锯一些时候。
但是凤家下面小辈们,却因为沾染了谋逆的事,不得不辞官的辞官,外任的外任。
以及很多人家, 不是小辈沾上了瑞王,就是家中与死去的逆贼有些关系。
朝中人也不傻,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懂呢?
可惜,华阳王如今大权在握,想要反抗,怕也是不成了。
宫中,福宁太后也是一样忧心忡忡。陛下身子还没好全,如今更是虚弱。
昨日才起来过来请了个安,就又着凉了。
越发虚弱的不像话。
她天天照顾着,担心的要命。
至于凤太后那边,虽然恨极了华阳王对凤氏逼迫,却也无能为力。
她如今唯一的心力,就是护住两个年幼的孙子。有心也无力再去算计什么皇位了。
瑞王谋逆案,一审就是半年。
瑞王圈禁,府中众人都没动。
王传英当时死在了谋逆那一夜,但是也躲不过诛九族。
商静伤了腿,本来不是太严重,但是他当日就被丢进了大牢,自然没人给他看伤。
一条腿就废了。
如今,被人拖着去了菜市口。
他也是一样诛九族。
至此,瑞王谋逆案告一段落,斩落的头颅比之当年先帝登基之前那一场三王之乱还要多。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