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肚子里鼓鼓囊囊装的是什么?”有侍应生眼尖的看见了许苑的孕肚。
“肯定是藏着今晚偷的脏物!扒了他看看他到底偷了什么?”
“对,扒了他!”
听这些人要扒了自己,许苑急得几乎失声,他拼命吞咽着喉咙:“不不是脏物是宝宝我怀”
怀孕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许苑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那已经不算是宝宝了,若势必要给“他”下个定义,那只是一团为了给另一个oga续命而暂居在许苑肚子里的死肉…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的不堪言,以至于许苑回望过来,身体的护疼反应作祟,总是不由自主糊上一层假象的壳。
而今被从外部敲开,袒露出阴鸷残酷的本质
许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他黑暗生命里时常肆虐的骤雨,经年潮湿,不得安生。
有什么支撑着身体的东西漏了风一样往外冒,许苑眼睛潮湿的很快,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嗫嚅着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将自己的孕肚护在胳膊下面。
围观的人见到许苑欲盖弥彰的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伸手去扒拉许苑,撕扯他的头发,拉拽他的衣服,将少年所剩无多的自尊支在火架上烘烤。
别这样…
别这样对我
救命,谁来救救我
许苑无力推拒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寻向高山一样挺拔在人群中的顾亦铭…
男人并没有走远,他挽着他的oga停留在离许苑不足五米的地方。
顾亦铭嘴角始终勾着温润的笑,看上去十分满意李子沫的大方和从容,他丝毫没有注意他带出来的小尾巴已经被困在了门口。
直到门口的动静闹大。
他循着动静看去,才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围在了人群当中。
畏畏缩缩的样子像落入顽劣孩童手中的流浪猫,被折磨得浑身湿黏,眼泪鼻涕不住地往外冒,嘴角的伤疤也越发狰狞可怖。
顾亦铭读出了许苑的口型:救救我
“他怎么不好好跟上啊。”耳边适时传来李子沫带着抱怨的嗔怪,“要不哥哥我们我们先进去吧,我让我大哥安排人把他带进来,你看他脏死了,也不知道洗把脸…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男人抬脚迈向许苑的步伐顿住了,高大挺拔的身影像紧绷在空气的中的刃,沉默地权衡着什么
穿过密密的人群,他们的视线隔空撞到一起。
许苑看到顾亦铭黑沉沉的视线,男人眉头锁得凉薄,眼神中写满了嫌弃。
许苑被男人的眼神浇了个透心凉,他不死心地眨去眼睛里汩汩而出的泪幕,像是深怕自己看错了。
于是当许苑强忍着胸腔里翻滚的酸涩,刚扯出讨好求救的表情,却眼睁睁地看着顾亦铭转过身,挽着他的oga,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视线
就这样,掐断了他求救的信号,任他落进豺狼堆里
许苑捂着肚子,怆惶中像是笑了,笑得满眼火红,笑得肝胆俱裂,他像发了疯一样推搡着身边的人,手不够就用脚,脚不行就去咬,不要命一样
可终究寡不敌众,他被兜头几个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纤瘦的身子经不住踹,许苑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像坠落枝头的雀儿,眼看着就要掉下人工桥
桥下面就是礁石堆,真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人群中突然闯进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型不稳的雀儿被稳稳地拢进怀中。
莫重狭长的眉眼隐没于沉沉的夜色之中,像是怕自己看错似的,他用手点了点少年绯红的眼眶,确定指尖的温度是真实的。
向来不辨阴晴,看人也落着几分的阴鸷的莫重像变了个人,他冲不解气围上来的侍应生喊道:“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睁大狗眼看看他是谁!他真摔下去你们他妈就等着挖祖坟赔偿吧!”
“结束后到周豪那领钱,全他妈给我滚蛋!”
众人吓得纷纷呈鸟兽散。
“还好吗?”莫重问。
歇斯底里后,许苑腿麻脚软地站不住脚,他白着一张脸根本听不见莫重的话。
莫重并不恼少年的失神,他将指尖的泪稔成水雾,细细端详着怀里的少年,突然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脸上也有疤了”
现在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了。
莫重无不惋惜地想:怎么就糟蹋成这副模样了
“莫爷…”
莫重带来的oga尴尬地等在莫重的旁边,娇娇软软地急欲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莫重扫了一眼身后打扮精致的oga,什么话也没说,抱着许苑大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隔老远就能看到莫重的新车,骑士十五世,超豪华的装甲越野车,特点是:耐撞。
将人放进宽敞的轿厢,莫重转身对身后亦步亦趋企图跟进车厢的oga命令道:“出去!”
莫重了探头拎过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