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膘肥体壮,个头比中原的马匹天生就更加高大。燕然人也擅长养马,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而我大启不同,大部分土地都用来耕种,西北草原的马匹劣马多,好马少,想要优质战马须得育种,可是马场又不足,若是向外采买,一来朝廷没有那么多银子,二来,燕然人也是禁止卖战马的。”
“燕然的精锐骑兵,像黑鹰骑,大多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就是因为他们战马足够多,这也是为何昔日陛下设计烧毁了燕然大军的军粮,他们也能靠宰杀战马缓解一二。”
萧青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叶将军确实对骑兵了解甚深,朕就放心了。至于战马的事,朕会想办法。”
解决战马的问题,一靠养,二靠买,归根到底还是需要钱,可国库偏偏就是没钱。
萧青冥暗自看了看系统面板那点可怜的内帑,无奈地叹口气,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穷的皇帝吗?
他充满恶意地扫了一眼台下,方才被砍头的罪臣们已经被侍卫拖走了,还剩几滩血迹正在被清扫。
果然还是抄家来钱快。
其他文臣们注意到皇帝的眼神,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萧青冥又唤道:“莫摧眉。”
蓝衫马尾的俊秀男子面带微笑,顺服下拜:“臣在。”
终于到他了,还以为陛下要将他忘了呢。莫摧眉眸光熠熠,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君主。
萧青冥这两日一直在思考,这张牌该摆在什么位置,直到今天看到对方抄家抄的如此漂亮,又善于搜罗罪证,比起冷硬高傲的秋朗,少了一分锐气,却多了几分圆滑和狡黠。
秋朗固然出类拔萃,将来必定是一位出色的将军,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莫摧眉擅于同三教九流打交道,更会办事,大抵会是一员能吏。
“红衣卫指挥使这一职,朕意属你来担任,往后诏狱由你掌管。”
“臣领旨,陛下栽培臣永世不忘。”莫摧眉嘴角轻轻勾起,他曾经羡慕过秋朗的恩宠,如今终于被自己分走了一点。
他悄悄挪动视线,瞥了秋朗一眼,后者脸上无甚表情,注意他的目光,默默把脸转开,只留下一段尖削的下巴给他。
莫摧眉越发笑得眯起了眼睛,这厮,也没有表面上那样云淡风轻嘛。
那些文臣们起初在听到秋朗卸任红衣卫指挥使时,不由稍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头上悬的利剑被陛下收回,就等来了一个更不好对付的家伙。
昨天徐都统率领禁军反抗秋朗,甚至逼迫皇帝让步,险些给他威逼成功,但凡换一个软弱一点的君主,只怕这位只会直来直去、当面硬撼的前副统领,就真要交代在那里。
若换做莫摧眉,恐怕明面上笑眯眯地跟徐都统们打成一片,背地里暗搓搓给他把家底都翻个底朝天。
这么一想,众大臣们忍不住齐齐叹气,日后的日子越发难熬了。
※※※
第三天的比武正常进行,萧青冥没有再现身,但依然不减将士们的比武热情。
有了公开告状惩处军官的例子,数天之间,跑到军法官处告状的士兵,几乎围着营帐绕了三圈还不够排的,甚至还有士兵大着胆子,寻到新上任的两位禁军统领处讨公道。
哪怕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暴露在人前的阴暗,也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秋朗没有时间一一处理这些冤屈和纠纷,临时委派了一些在士兵间素有声望的军官,任军法官,借着为士兵们伸冤的机会,揪出了一大批隐藏在禁军中,大大小小的劣迹军官。
以秋朗的处事原则,自然不容包庇,一个军官倒台,拔出萝卜带出泥,背后又牵连出一群,新上任的禁军统领一个都不放过,统统按军法处置,革除了军籍。
一时之间,禁军中下层军官不由人人自危,若是放在前几日,只怕不等徐都统鼓动,他们就要集体造反了。
然而现在,势力最大的保护伞都倒了台,高层将领几乎全军覆没,砍头溅出的血流了一地,擦都擦不干净。
秋朗更是在比武中力压全场,获得了无数底层士兵的崇拜和支持,个人在禁军中的威望完全确立。
中层军官也经历了大换血,哪里还有小军官们反抗的余地?
等待他们的唯一出路,就是去找军法官自首,若是情节轻微,说不定还能保留军籍,去刷刷马厩呢。
随着参与告状和比武的士兵们越来越多,低级小军官们撤换掉了大部分,从前许多默默无名,甚至被欺压过的底层士兵们,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无数士兵靠着竞技中的勇武崭露头角,比武优胜和士兵推举出的新人,迅速挤占了那些声名狼藉又无甚本领的家伙空出的位置。
换血的过程持续了不少时日,秋朗重新清查名册空额,再也没人敢正大光明的阻碍。
大群老弱和关系户被清理出禁军,号称十万的中央禁军,在反复清理和筛查下,像被大力挤压的海绵般日益缩水。
扣除了大量空额,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