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的崔子静,有些不忍,想上前把她扶起来。谁知,还没动呢,就被席容端掐着胳膊,送回了屋。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席容端在孟以道耳边轻声念叨。
要不是这家伙还算对他脾气,他才懒得管呢。被女人蒙住了眼,真是有够蠢的。
孟以道不服气地瞪了席容端一眼,席容端白眼一翻:“咋的,想揍我?我还没说你呢,逞什么英雄啊!崔子静的真实面貌,你是头一回见?咋就不长长心!”
“也没见刘雨馨好到哪里去!”孟以道嘟囔了句。
席容端都要气笑了:“是啊,她不咋地,可老子知道及时止损!跟你个棒槌一样,明知道崔子静有问题,还义无反顾地借她钱,连借据都不要。”
“那不是,不想让她留案底。”
“她既然做得出,就得承担后果。”
“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嫉妒三丫。爱之深恨之切,懂不?”
“嗤,这种话你也信,果然是顾城说的那样,脑子有坑!老孟,咱能别为她的贪婪找借口吗?你没看她昨天去县里,买得多欢?
那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用着别人的钱,买小皮鞋,还炫耀!特么的,这种人老子真是平生罕见!”
孟以道不说话了,低着头,神情更加阴郁。
“行了,你也是个没啥感情经历的人,被人骗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可别栽进去拔不出来。”
恶人先告状
席容端拍拍孟以道的肩膀,从兜里掏出那张借条给他:“收好哈,可别弄丢了,不然崔子静那女人可是打死不认的!”
孟以道想反驳,可他知道,自己根本说服不了席容端。
拿着借条,本想撕掉,可鬼使神差地,就把它压到了箱子底。
席容端见了,很是满意。哼着小曲躺炕上,没怎么会儿呢,就睡着了。
院子里,崔子静和刘雨馨相看两厌。
两人都受了伤,可刘雨馨挺乐呵的,因为她伤的没有崔子静重,而且还扒掉了对方的美人皮。
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男人被她蒙蔽了吧。
虽然知青点的人会为她保密,可这个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吗?别说有,她不信!
呵呵,挺好,崔子静算是栽了。以后啊,有她受的。
崔子静被刘雨馨的笑容刺激得生生打了个激灵。原本血气上涌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
“雨馨,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崔子静又开始哭哭啼啼了。
刘雨馨白眼一翻:“神特么陷害你,老娘才懒得理你。”
说完就回屋了。
她身上疼,得脱了衣服查看查看。这姓崔的小贱人,手劲儿还挺大。可疼死她了。
崔子静见她回了屋,眸光闪了闪,把衣服头发弄得更乱一些,然后,就出了知青点。
一路哭哭啼啼地去找杨大夫,路上还走得贼慢。
没办法啊,大中午的,怕大家伙儿都在家里吃饭,那她戏岂不是就唱不下去了。
果然,在队里溜达了十来分钟,就见着了端着碗串门儿回来的嘴碎大婶儿,开口就是:“哎呦,这谁家姑娘呀,咋这么惨?”
崔子静站定,抽抽噎噎地说:“大婶好!”
“怎么了这是,跟谁打架了?”张婆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那热情劲儿,像是要把崔子静吃掉一样。
崔子静等的就是这样的人。她垂下头,看似委委屈屈,实则眼睑遮掩住了眼底的阴暗眸光。
也没主动开口,而是等待对方发问。
“闺女,你别怕,有啥委屈就跟老婆子我说说。虽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没法跟人打架,可我张老婆子一张嘴,也是能舌战,那个什么儒的。”
崔子静被这半截儿成语给逗笑了,然后掐头去尾,再移花接木,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她的故事中,自己就是受害者。虽然没明说,可那意思就是,她给人背了锅,被人误会成小偷了。
张婆子也不管真假,反正就是拍着大腿义愤填膺,对那刘雨馨好一番咒骂。
“闺女,你放心,我一定跟我老姐妹唠唠,替你讨回公道。”
“别,可别,婶子,我谢谢你这么好心,可是,刘知青很厉害的。你看,我就是问了她一句为啥陷害我,她就把我打成了这样。这要是传出去,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我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