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目击者。
可她不敢反驳,一反驳就成了做贼心虚。
崔子静努力思索着该如何破局,她甚至,抬头看了眼白六油。
心想你个大队长,不该为了大队名誉,建议支书内部解决?
给她个台阶下,她就能解决这事,还能顺势要点好处。
可白六油老神在在的,显然不打算掺和进这矛盾。他确定凤珠丫头吃不了亏,就安心看戏了。
反正有支书在呢,轮不到他这个大队长做主。甭管田满屯做啥决定,他举双手双脚赞成就行。
崔子静低着头,坐在地上不动弹。
田满屯蹙起眉:“崔知青,你啥意思?”
崔子静委委屈屈:“都说官官相护,我哪知道公社派出所会不会为我做主!”
“呸,还为你做主,要做主也该为我做主!”
田凤珠气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田满屯黑了脸。心想还真是没脑子,这不明晃晃的,送对方把柄?
“崔知青要是信不过公社派出所,咱们去县里、市里也行。你要是还信不过,咱去省里总行了吧。我田满屯的手,总伸不到省里吧?”
崔子静不说话了。
“走吧,别耽搁。”
崔子静进退维谷,作势起身,又软软地瘫了下去。
“我,我走不动,被揍得太狠了。我,呜呜”崔子静双手捂脸,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
“我不想去派出所,进了那里,我名声都要没有了。我不去,不去!”
“大不了,我不追究田凤珠的责任了还不行吗?呜呜”
“你这贱人,居然恶人先告状,我都不怕坏了名声,你怕什么?”田凤珠不客气地说。
田满屯也知道,就算把人弄到派出所,只要崔子静咬死不认,就没法给她定罪。
折腾一番,也不过是个警告。于是给白六油使了个眼色。
白六油了然,出来打圆场:“崔知青,既然大伙儿都说是你的原因,你给凤珠丫头道个歉,这事就当了了,你看咋样?”
“大队长,明明是田凤珠”崔子静还想往田凤珠身上甩锅。
白六油似笑非笑:“崔知青,大家都不是蠢人,你可想好了该怎么说。”
崔子静柔柔弱弱起身,一脸愤懑,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田凤珠,对不起!”
田凤珠瞪了她一眼,下巴一抬,鼻子一哼:“假惺惺!”
田满屯默默叹气,心想这闺女,真是被养废了。连审时度势、能屈能伸都不会。
于是袖子一甩,准备回家。结果听见人群里一阵骚动。
“咦,前段时间魏家闺女被人打了,该不会也是崔知青搞的鬼吧?”
“说不好,那段时间,好像崔知青不在地里来着。”
“听你这么说,好像最近倒霉的小姑娘,都跟崔知青有点联系。好像,春耕那天笑话她来着。”
“打击报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啊,姓崔的,你把我家敏君打破了相,赔钱,必须赔!”
崔子静被人围在中间,有些百口莫辩。
求助的目光看向白六油和田满屯。结果田满屯不甩她,而白六油笑呵呵地说:“崔知青,你还是跟大伙儿说说吧。这有误会,最好解释开。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崔子静憋屈了,心想你保了个屁。人跟名字一样,滑不溜秋的,半点亏都不肯吃。
我心悦你
“我没有,我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打她们!”崔子静双眼含泪,可大伙儿都不怎么信她。
再加上一些早就看不惯她的在旁边煽风点火,崔子静感觉孤立无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当然,这事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因为没有证据,不可能凭着猜测让人家赔医药费。
可也在大伙儿心中留下浓重一笔,都对这个表里不一的知青提高了警惕。
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那就是,崔子静借钱的事被人抖落出来。大伙儿看她的眼光都诡异了。
平时高高在上的崔知青,居然落魄了?这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既然如此,这钱就更加不能外借了。不然要不回来怎么办?
虽然男人们不好意思说出来,可自家娘、媳妇儿、妹子,都是豁得出脸面的。
按着崔子静,把她身上的钱财搜刮掉,还狠狠地警告了败家子儿,今后不准借钱给崔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