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观察往左还是往右。”被装在麻袋里，陈雪林没法留下标记，可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给顾城传递消息。

这不仅仅是在自救，更是见义勇为。即便没人知道她在这场行动中的付出，只要能将那些人贩子绳之以法，就是值得的。

想了想，陈雪林偷偷用手指把麻袋拨弄开一个摄像头大小的缝隙，把手机设成静音，拍了照片，又录了段视频。

“给，里面有我拍的东西。你看看，可别走错路了。”

顾城一惊，赶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偷看手机。看到里面的照片和视频，他心头一阵狂跳。

不是因为认识里面的景物，而是害怕陈雪林被人贩子发现。她这样做太危险，顾城心有不安。

“宝，别拍了，当心被人发现！！！”顾城飞快地写下这句话，怕陈雪林不听，还在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

陈雪林其实也怕，可她更怕自己表述不清，让顾城他们走错路。更何况，她还是半路才醒的。

“放心，一切有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陈雪林被感动到了，心酸酸的，在纸上画了个流着眼泪的小人儿，可把顾城心疼坏了。

赶忙写纸条安慰，直到感觉陈雪林情绪稳定下来，才骑上自行车，回了汇合点。

“刘同志，我找到线索了。”等了大概五分钟，就看见一脸颓丧的老警察。顾城这句话，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什么，找到了！你说真的，确认过了？”老警察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刚才颓丧的不是自己。

顾城点头：“确认了，附近居民说中午的时候有几名壮汉经过，背着麻袋，神色匆匆的。我还在公社通往生产大队的路上发现了很多脚印和车辙印，还有被压倒的灌木丛。”

老警察没有怀疑顾城的话语，兴冲冲地对他说：“小子，你不错呀，有没有兴趣来所里帮忙？”

顾城眉头一挑：“您做得了主吗？”

老警察尴尬笑笑：“哈，刚才嘴瓢了。”

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因为这个，他还真做不了主。

“行了，先回所里。等县里人到了，咱们就追上去！”

让小顾同志说吧

顾城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您先回去吧，我到国营饭店看看。”

老警察不解：“去饭店干啥，现在紧要的不是找人贩子吗？”

顾城抬头看了眼天色，叹了口气：“现在已经三点多了，等县里的同志到了，再追上去，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傍晚，咱们是没法好好吃饭了，可也不能让人家帮忙的挨饿。

我去饭店问问，看有没有馒头，先打包一些。等晚上了，也能凑合凑合，填填肚子。”

老警察愣了片刻，摇着头说：“还是年轻人想得周全，老刘我自愧不如！”

其实，就算想到了又能怎样，自掏腰包买大白馒头吗？他还没那么豪！

可看顾城这意思，明显是要自己填补。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顾啊，你这是打算”

顾城点点头：“出来之前，我就把这些年的积蓄都带上了，就怕有个万一。”

“可我身上没装钱。”老警察觉得肉疼，试探道：“还不清楚县里要来多少人，可最少也是六个，要不算啦？”

“刘同志，您就别劝我了。钱没了还能再挣，可人没了，就啥都没了。我是真担心我未婚妻，想快点儿找到她！”

“行，那我陪你去！”总不能让人家既出钱，又出力。

主要是还得等县里的人，他们就算回所里也是闲着。所以跑一趟国营饭店，不妨事。

顾城没拒绝，毕竟有对方这身制服在，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和大师傅，应该会给几分薄面。

路上，老警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小顾同志，你说你人长得这么俊，怎么会选那么一个未婚妻？”

发现对方脸有些黑，他赶忙找补：“没有诋毁对方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又高又俊，而对方又瘦又黑，你俩怎么想怎么不搭。

要说你是被迫的，我还能理解。可看你这样子，明显是对对方有感情。这让我很不解。”

除非你眼瞎。

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顾城嘴角轻抿，还能想起来今天大早上，陈雪林化妆的模样。

他没把陈雪林肤白貌美的事实讲出来，而是轻声说道：“她的眼睛很亮，跟盛满星空一样。她的声音很好听，甜甜的，我一听就心情好。她的想法很有趣，和她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

老警察点点头，觉得这才对劲儿嘛。总不能身上一无是处，还把人勾得愿意付出一切。

“那我祝你早点找到她，两人相濡以沫，携手与共。”

“嗯，借您吉言了。”

说完，就到了饭店门口。两人把车一支，就进了门。

服务员见到身穿制服的警察同志，还愣了一下，慌忙整理衣摆：“您来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