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长辈。”
盛兮颜笑了,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大步朝着赵元柔走过去,作势就是一抬手。
赵元柔冷笑,朝她肩上一把推去,盛兮颜往后倒退一步,抬起的手落到她自己鬓发,把散在颊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赵元柔还维持着推她的动作,两只手尴尬地顿在了半空中。
“柔表妹。你也唤了我一声表姐,那我该算你的长辈了,你干嘛要还手呢。”盛兮颜笑着说道,“更何况,我还没打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赵元柔的手慢慢捏拢成拳,轻轻放下,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溢出了一声冷笑:“颜表姐,我一向视你为表姐,也事事敬着你,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为你自己的一己之私,对我处处打压,这倒也罢了,我忍就是。可我一忍再忍,不代表着我就能容忍你一辈子。既然你这般容不下我,那不大归也罢。”
赵元柔搀扶住了盛氏,眼中恨意翻滚:“只希望你们来日不要后悔今天这待我们母女。”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她家世不好,就处处受到刁难,要不是永宁侯夫人话里话外都说她家世太差,配不上他们周家,盛氏又怎么会起了大归过继的念头,又怎么舍得把唯一的女儿过继给别人?!
其实照她说,根本不必如此。
盛家又如何,也不过是区区三品的礼部侍郎府罢了,她也不是非得靠着盛家不可的。赵元柔的脊背挺得笔直,傲然如梅。
赵元柔直接道:“娘,我们回去吧。”
她受不了这等委屈!
盛氏有些急了,女儿能攀上永宁侯府的亲事已经是走了大运了,若是因为家世的缘故,让永宁侯夫人瞧不上,那女儿日后岂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女儿那天没听懂,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永宁侯夫人已经暗示过了,赵家家世太差,等她一嫁进去,就要给周景寻挑一房良妾。
“娘,你听我说。”赵元柔拉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这门亲事,我不要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唯有盛兮颜神色淡淡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放马鞭往膝上一放,权当作是看戏。
赵元柔带来的王嬷嬷听到她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结亲了”,脸色顿时都变得铁青,忍不住开口斥道:“姑娘,你慎言。谨言慎行乃女子处事之本分……”
赵元柔理都不理她,扶着盛氏,说道:“娘,你放心吧,我说过,日后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回去!王嬷嬷,你就不用跟我去了。谁让你来的,你就去找谁吧,你这尊大佛,我们赵元柔供不起。”
说完,她草草地冲盛兴安福了礼,半拉半拽地就带着盛氏就走了。
在跨出堂屋的时候,她又冷冷地转头看了一眼。
盛家不过就是仗着盛兮颜就要嫁进镇北王府才会任由她对她们母女百般欺辱,等到日后镇北王府覆灭,盛家受到牵连的时候,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去求谁?!
到那一天,她必要他们匍匐在她的面前。
所以,她必须得在那一天到来前,爬到让他们仰望的高度。
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赵元柔和盛兮颜四目相对。
她淡声道:“颜表姐,放心,我赵元柔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来求你一星半点。”
盛兮颜气定神闲地道:“好说。”
“你会后悔的!”
“不会。”
赵元柔噎了一下,她咬了咬唇,发出一声冷哼,头也不回地拉上盛氏走了。
她没有带走王嬷嬷,就连唤也没有唤她一声。
王嬷嬷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去是留。她是永宁侯夫人跟前的管事嬷嬷,哪怕是世子见了她,也会礼让几分,从前她也代替夫人来过盛家,当时就连刘氏都对她格外客气,礼遇有加。但现在,她却被仿佛被赵元柔当着盛家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盛老爷,奴婢就先告辞了。”王嬷嬷尴尬地说了这句话后,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盛兮颜。
就见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唇边含笑,宠辱不惊,颇有几分世家贵女的气度。
王嬷嬷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前夫人总是嫌弃盛大姑娘是丧妇长女,配不上世子爷,但是,盛大姑娘就快要嫁进镇北王府了,从此扶摇直上,怕是用不了几个月,连夫人见到她,都得要福身行礼。
王嬷嬷心中微叹,脚步匆匆地走了,她要赶紧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诉夫人。
她才不相信赵元柔真的会不嫁,这是太后赐的婚,不是她想不嫁就能不嫁!更何况,以她的家世,能嫁给他们家世子爷已是她赵家祖上烧了高香。呵,不过是仗着世子爷宠她,扭捏作态,跟世子爷闹呢。这哪有正妻的样子,跟那种只会向爷们撒娇的小娘没什么区别。
王嬷嬷一走,盛兴安就憋不住地气恼道:“岂有此理!”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在堂屋里来回踱步,步子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