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来。”
对闺阁女子而言,锦心会是三年才有一次的盛事,就连盛兮颜也不免有些心动。
盛兮颜心动的并非是太后的许诺,反正也就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恩赐”罢了,她更感兴趣的是锦心会本身。
马车慢慢地往前挪,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马车才在门前停下,盛兮颜踩着脚凳走了下去,立刻就有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了过来,还有私下里的窃窃私语,也听不清在说什么,都是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程初瑜跟她咬耳朵:“颜姐姐,你可是要出风头了。”
盛兮颜往她嫩乎乎的脸颊上轻轻戳了戳,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女学是由三个三进的宅子合并而成的,把整条街占了一半,三位大家为了女学掏空了所有的积蓄,她们买下宅子后,就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修缮,其中有一位卫大家是江南人,就按江南园林的形式布置了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清幽雅致。
进门是一片梅林,下过几场初雪后,朵朵如玉雕琢的梅花在枝头悄然绽放。
“梅花开了啊。”盛兮颜心念一动地说道,“过几天我们去酿梅花酒。”
程初瑜的眼睛亮如星石:“梅花酒?”
盛兮颜愉快地抚掌道:“我从库房里翻出来一本酿酒的古籍,里头就有梅花酒,跟通常的酿法不太一样,正好可以试试。”
程初瑜频频点头:“好好好,颜姐姐,你什么时候酿酒我也来帮忙,我、我……”她想了一下,“我会摘花!”
她亲热地挽上了盛兮颜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地朝里走。
程初瑜带着她七拐八弯,穿过了几条游廊,来到了一处花榭,花榭倚梅傍湖而建,是冬天赏梅的极好所在。
她们到得不早不晚,花榭里已经有七八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了。
见到程初瑜进来,本来还有人想打招呼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后头的盛兮颜。
花榭里静了一静,过了一会儿,庆月郡主主动上来招呼道:“盛大姑娘,好些天不见。”
庆月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一些,听左楼的事虽说没有牵连到诚王府,诚王府的其他产业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这些日子来,诚王府上下都不太好过,颇有一些草木皆兵的惶惶,庆月更是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郡主。”盛兮颜就跟没事人一样笑脸盈盈,仿佛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龃龉。
庆月表情复杂,她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松了一口气。
花榭里的其他人也全都站了起来,或是恭敬,或是亲热地和盛兮颜打着招呼,态度上多少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七嘴八舌地夸着她的衣裳,发饰,每个人夸上一遍,用的词竟然都不带重样的。
盛兮颜面上不露分毫,心里也有点瞠目结舌。
她知道自己如今在京城里头,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没想到,居然可以横成这样。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现在指着这梅树说是樱花,也会有人应和。
也难怪无数人会为了权势汲汲营营。
盛兮颜好脾气地一一回应,彼此见礼,然后就和程初瑜一起坐下了,不一会儿,也有人过来坐在她们身旁,试探性地加入话题。
盛兮颜没赶人走,一来二去,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
花榭里言笑晏晏。
“盛大姑娘……”
声音忽然诡异地静了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一袭白衣的赵元柔神情淡淡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被人众星拱月的盛兮颜,她的脸色僵了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独自走到角落坐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忘了今天的目的,她不是来和盛兮颜争吵的,不能因小失大。像盛兮颜这样一个不知分寸,嚣张跋扈的人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自己不必管她。
她不理会旁人,旁人也没有理会她,就好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也有关系不错的,想过去打声招呼,也被好友给劝住了。
程初瑜一挑眉梢,说道:“她怎么也来了。”
她也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她行得正站得直,可不会背地里偷偷说别人坏话,要说也是光明正大的说。
盛兮颜摇摇头。
程初瑜接着说道:“那谁不是还被关在东厂诰狱吗,她还有闲心出来玩?”
赵元柔显然也听到了,扭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沉沉的。
程初瑜丝毫不惧,抬眼回瞪了过去。
赵元柔:“……”
赵元柔知道,这世上多是那等趋炎附势之辈,如今更是看着盛兮颜得势,全都附了上去,丝毫没有风骨和气度。
盛兮颜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后就收了回来。
她大概能猜到赵元柔为什么会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太后的那个承诺。
周景寻还在东厂的大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放出来,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