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竖起了耳朵。
盛兮颜没有给赵元柔掩饰的打算,直截了当地说道:“她剽窃。卫先生剥夺了她的资格,赶出了女学。”
四下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庆月忍不住道:“这不可能吧。楚大姑娘,她剽窃了什么,是琴曲吗?”
盛兮颜说道:“琴谱和诗词。她做的所有诗词全都是剽窃得来的。”
一言即出,全场皆惊。
有些人不相信,刚要再细问,就有使女过来,正式传了卫妍的话,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盛兮颜没想到卫妍竟会做得周到,是是非非说得明明白白,不给赵元柔留一点颜面,更不留一点让人揣测的余地。
方才盛兮颜也注意到了,卫妍的心里自有一杆秤,什么是可以妥协,什么是绝不动容的,她心里头清清楚楚,难怪能在复杂的京城里,让女学站稳了脚跟。
她们简直都听呆了,不过连卫妍都这么说了,那么,赵元柔剽窃之事无庸置疑!
有人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些诗……竟然都是抄别人的!”
赵元柔才名远播,尤其是做诗弄词,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诗词是假的!全是她剽窃来的!没有一首是她自己的!
她们的心里都满含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从前有多么羡慕和崇拜赵元柔的文思,现在就有多厌恶她的行径。
尤其是刚刚还在质疑会不会是盛兮颜故意栽赃赵元柔的那几个人,现在更是恨不得回过去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花榭里尽是议论和指责。
郑心童兴味盎然,幸亏自己今天来了,不然还真看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事。
离开京城半年多,京城倒是“变”了不少,不似过去那一滩子死气沉沉了。
“姑娘,接下来是画的比试。”使女又说道,“请参加的姑娘们可以准备了。”
然后,她又到别的花榭传话去了。
还有画和策论两项。
这两项很快就顺利地择出了魁首,而琴棋书诗词三项,卫妍等人原本是想重新比过,太后不乐意,就让她们从剩下的人里另选魁首。
卫妍沉思过后就同意了,也正好可以把书试的魁首给换了,给了公认写得最好的那一幅。
棋试,得了魁首的是破局最快的程初瑜。
琴试,卫妍力排众议,认为魁首应该是盛兮颜。
就算盛兮颜没有提前报名应试,但锦心会本来也没有什么提前报名的规矩,盛兮颜又当众弹过一曲,此曲之妙,实至名归。
太后会对魁首之人进行嘉赏,程初瑜就挽着盛兮颜开开心心地过去了,能得魁首,她实在太高兴了,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跟爹爹好生炫耀一番,让爹爹给她买条新马鞭。
两人一起到了花榭,太后的目光在盛兮颜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看向了程初瑜,问道:“你父亲可是中军营的程提督?”
程初瑜大大方方地应道:“正是。”
太后满意地颌首,她依稀记得程家这丫头好像还没有定亲,正要再问,秦惟的贴身内侍进来了,乐呵呵地说道:“太后娘娘,王爷有一物让奴婢转交给太后。”
他上前,与太后耳语了几句。
太后心念一动,问道:“东西呢?”
内侍呈上了一个小匣子。
秦惟说这赵元柔给的,可以治头疾。
太后飞快地打开,小匣子里,是一块黑色的膏状物,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只是闻到一点,就让太后觉得,隐隐作痛的头顶,似乎缓和了不少。
太后想起了赵元柔写的那幅字,捏着匣子的手紧了紧。
她轻轻盖上,交给身边的嬷嬷说道:“拿回去先给太医瞧瞧。”
这一打岔,让太后忘了再问程初瑜有没有定过亲的事。
她嘉赏了众人,又不怎么上心地一一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等轮到盛兮颜的时候,她先随便赞了两声琴弹得不错,就话锋一转地说道:“盛大姑娘,你年后也该出阁了。”
盛兮颜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九,这是空明禅师亲自算的吉日。
盛兮颜含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