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伙计纷纷准备义诊事宜。
百草堂义诊施药的事,很快就在京里传开了,不少生病的百姓都专程赶过去,或是讨一碗药,或是让大夫给自己搭搭脉。
盛兮颜的马车经过的时候,就看到百草堂门前,乌压压的一片人。
她有些伤脑筋地说道:“咱们在百草堂门前施药,会不会影响他家的生意啊?”也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全。
“姑娘。”昔归笑着回道,“您放心,昨儿那伙计跟奴婢说了,这一施药,他家生意也跟着好起来了,不麻烦的。”昔归专程还问过。
听说不麻烦,盛兮颜就放心了。
前几日出门,因为太冷,她都不会撩开车帘,而今日,念着昔归说的话,她忍不住就多留意了几眼,这一路,在小巷子里头果然躺了好些衣衫褴褛的人,无声无息的,也不知是生是死。
“等过几日,咱们再去请皇觉寺帮忙施粥吧。”
就当给楚元辰和萧朔积积福,让他们这一世都能顺顺利利,达成所愿。
马车很快就在华上街开过。
拐了几条街后,马车就到了一个府邸前,朱漆大门上的黑色牌匾写了“安平侯府”四个大字,牌匾很新,金漆大字还闪闪发亮。
楚元辰是事先递过帖子,他上去叩了门,不一会儿门房就把角门打开了。
马车一直到仪门才停下。
楚元辰扶着她下了马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早早就候在了那里,热络地迎了过来:“王爷。”
他向楚元辰长长作揖。
他长着一张方形脸,面相宽厚,老实本份。
楚元辰抬了抬手,和气地说道:“世伯免礼。”
世、世伯?
盛兮颜眨了眨眼睛,安平侯是薛重之的嗣子,楚元辰称他世伯,楚元辰又叫萧朔大哥,自己也认了萧朔为义兄了……
唔,这辈份是怎么算的呢。
对了,静乐郡主好像是称呼薛王爷为世叔的?
盛兮颜有点混乱了,也懒得管,反正楚元辰他们高兴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平侯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世伯客气。”楚元辰和和气气地说道,“薛王爷与我祖父是至交,您是薛王爷的嗣子,称呼一声世伯也是应该的。”
楚元辰出生贵胄,气质高贵,若是他愿意,可以让人如沐春风,和平时很不一样。
盛兮颜心里暗戳戳地想着:他这样子其实还是挺能唬人的。
安平侯又连道了几句“不敢当”,才看向了盛兮颜,问道;“这位是……”
“这是盛家大姑娘。”楚元辰含笑道,“我带她一同来看看太夫人。”
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盛兮颜是镇北王府未来的王妃,安平侯就算刚来京城,也是听闻过一二的。彼此见过礼后,安平侯就领着他们去了前院的正堂,又赶紧让人把侯夫人也叫出来待客。
盛兮颜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让他亲自来招呼到底不太妥当,他们事先也没想到楚元辰会把未过门的媳妇也一起带来。
刚刚坐定,上了茶,安平侯夫人娄氏就赶了过来,她来得很急,还有些气喘吁吁。
娄氏未语先笑:“王爷,盛大姑娘……”
她的声音忽然一顿,先是露出一抹讶色,随后笑容又温婉了几分:“原来是姑娘您啊。侯爷,您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到京城的那日,外祖母一不小心从马车上跑了下去,就是这位姑娘帮咱们照顾了一会儿,不然的话,这京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有些后怕地轻轻拍了拍胸口。
娄氏这么一说,安平侯也想了起来,再次作揖感谢道:“多谢姑娘了。”
又是一番见礼,众人才一一落坐。
楚元辰端起茶盅,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明知故问道:“世伯这是刚到京城吧。”
“几天前刚到。”安平侯感恩戴德地说道,“皇上真是想得周到,还给咱们准备好了宅子,真是君恩深重。”
这宅子是他们到京前,皇帝让工部把一座废弃的侯府重新修缮,又赐他们的。
安平侯又道:“我去给皇上请过安了,皇上说,过几日带我一同去祭拜父亲和母亲。”
他口中的父母自然指的是薛重之和王妃。
他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在老家只能拜祭父亲和母亲的牌位,也着实有些不孝。”
盛兮颜就坐在一旁,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嘴唇含笑,看着就是位世家贵女。
她认真听着安平侯说话,闻言挑了下眉,这嘴上说着“不孝”,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楚元辰,他们尽了嗣子供奉香火的责任了。
这位安平侯看着老实,倒是挺会说话的。
楚元辰含笑道:“世伯刚到京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安平侯忙道:“多谢王爷。”
两人有来有往地说了几句,安平侯又道,“我家两个小子一向仰慕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