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不明白盛兮颜为什么把自己留在这里,她只知道盛兮颜是要自己好好教训这位侯夫人呢。
她当然得把差事给办好了!
“您若是听明白了,就把手伸出来。”马嬷嬷严厉地说道。
娄氏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掌心摊开向上,紧接着,一把戒尺就狠狠地抽了下来。
“啪”的一声。
娄氏痛得打了个哆嗦。
被尺子抽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拿尺子抽那个老太婆的时候,老太婆连吭都不吭一声,居然会有这么痛?
“啪”又一下。
娄氏惊叫了一声。
见她吃痛后想要把手缩回去,马嬷嬷快一步地说道:“夫人,您看您,家世不好,又相貌平平,现在连规矩都学不好,您说您还有什么能依仗?您区区一个侯夫人,在京城里头,又算得上什么呢?!”
娄氏的身体僵住了,不敢再把手缩回去。
马嬷嬷缓而又缓地说道:“奴婢教您规矩,也是为了您好。夫人,您说是不?”
马嬷嬷的面上笑吟吟的,仿佛为娄氏操碎了心。
娄氏有些不太确定,讷讷道:“是、是吧?”
“看来夫人还是不知道错在哪儿。”
又是一记戒尺打了下去,娄氏痛得缩了一下脖子。
十下戒尺全都打完,马嬷嬷平静地说道:“请夫人就这样站好,这坐卧行走,奴婢都得好好教教。”
这十戒尺就是杀威棒,娄氏领了这戒尺,作为侯夫人的底气一下子全被打没了。
她听话地站在那里,马嬷嬷不说动,她一动也不敢动,眼底满是自卑和自责。
等到安平侯回来的时候,娄氏的两条腿已经快要站僵了。
马嬷嬷也终于放过了她,让她可以休息了。
娄氏客客气气地让人带马嬷嬷下去,恭敬的态度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奴婢,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马嬷嬷走后,娄氏整个人才瘫软了下来,她伏在安平侯的肩上,哭着说了经过。
要说奇怪,安平侯也觉得挺奇怪的,就算要赐下嬷嬷,太后大可以亲自赐,来传个口喻就是,哪有让盛大姑娘带来的道理?
安平侯有几分怀疑会不会是盛兮颜在故意折腾娄氏,就让娄氏给宫里递了牌子。
然而,安平侯府在这诺大的京城里头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管是娄氏,还是安平侯自己递上去牌子,全都无声无息,有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一天后,安平侯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个宫中的内侍,低声下气地一打听,对方斜睨着他,高高在上地说道:“盛大姑娘一片好心,见你们初来京城不知人□□故,才特意求了太后给贵府赐下嬷嬷。怎么?侯爷是觉得太后多管闲事了?”
安平侯哪里敢说太后多管闲事,得知真是太后给的,心里头的那点疑心也终于尽消,回去后,就提醒娄氏好好听马嬷嬷的话。
娄氏眼睛里的光彻底暗淡了下来。
跟马嬷嬷学了两天的规矩,从早学到晚,没有半点停歇,她本来还想去折腾太夫人出出气的,也被马嬷嬷盯着腾不出时间。
等盛兮颜再来的时候,就见她的明显消瘦了一圈,无精打采,对盛兮颜提出要去看太夫人也不拦了,还让马嬷嬷拘着没时间跟。
对于娄氏的体贴,盛兮颜实在感动极了,等她走的时候,就顺便又把徐嬷嬷给娄氏留了下来。
娄氏:“……”
她难过,想哭,只是马嬷嬷说过连哭都是有规矩的,不能乱哭。
盛兮颜愉快地走了,她打算每隔一天就过来看看太夫人,再用针慢慢调养。
有两个嬷嬷在,娄氏肯定没有闲心和机会再去欺负太夫人,暂时先这样子,其他的,就等楚元辰了。
她约好了程初瑜,没有回府,直奔华上街。
程初瑜已经在书铺前等着她,一见到她,立刻兴致勃勃地迎了过来,说道:“颜姐姐,你听说了没,赵元柔和周景寻私奔了!”
盛兮颜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心道:这么刺激啊!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没有婚书就与人苟合,为妾都不冤。
赵元柔不是一心坚定不为妾吗,怎么就能想到私奔呢?
就算她真能得偿所愿,周景寻又愿意补上婚书,可她到底是与人私奔过的,白璧有暇,日后要如何抬得起头来见人?!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男子私奔,若是后悔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多个美妾,女子私奔,这一生就毁了。
而且,她和昭王的亲事早就定下,转头她又跟别人私奔,就算昭王不计较,大荣朝还有皇帝和太后在……
就算他们俩从此隐居,可赵家和周家还在京城呢,他们就丝毫不顾及父母家人吗。
这也太离谱了吧!
盛兮颜实在无法理解赵元柔的行为。
明明他们俩可以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