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一顿,又坐回去了,就是脸有些冷。
夏芍装没看见,她大姨妈前两天就走了,昨晚上这男人又抱着她亲亲,她没理。
她今天一堆事呢,要上班,要早起擀面条,下午还要烤蛋糕。要是真把这男人撩起来了,就算不请伤假,手也要半残,到时候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陈寄北沉默着把面条吃完,最后还是留下那个荷包蛋,夹到了夏芍碗里。
不等夏芍说什么,他已经站起身,把碗拿去厨房刷了,脸上看着依旧不太高兴。
这男人就是脸冷嘴巴硬,心肠连表现出的一半冷硬都没有。
想着反正还有蛋糕,夏芍没再往回推,就着粥把荷包蛋吃了。
吃完她也把碗拿下去刷,“今天晚上你不用去接我了,我有点事,可能会晚点。”
陈寄北接碗的动作当时便停了,抬眸看她,“你和别人约好了?”
夏芍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陈寄北已经又问:“你是约了郭姐、张姐还是隔壁老王?提前好几天就把阳历牌折起来。”
原来是因为阳历牌……
夏芍有些好笑,想想昨天他抱着自己亲亲的时候,自己拒绝他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别闹,明天有事。
那也难怪他一大早就不高兴,许久未见的阴阳怪气都重出江湖了。
可已经准备了好几天,这个时候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夏芍只能看着他自己跟自己吃醋。
出门的时候夏芍拎上了一小袋面粉,陈寄北看到了,“挺用心啊,还要带东西给别人。”
夏芍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你叫声媳妇儿,叫一声我就不去了。”
陈寄北低眸看着她,看了半天,愣是没能叫出声,眼见着更气了。
夏芍怕他气出个好歹,出门前在他兜里塞了几个苦菇娘,“记得泡水喝,去火。”
陈寄北手都插进裤兜里了,最后还是没拿出来,一言不发去院子里推车。
下午忙完,夏芍借着车间的烤炉烤了个蛋糕。烤出来又细又嫩,看着比单位的槽子糕还要暄软。
郭姐还没走,看到了问:“我怎么闻着比槽子糕还香?”
“我鸡蛋放得多,还加了点奶粉。”
见凉得差不多了,夏芍小心将模子取下来,把剩下的面倒进了模子里,“还能烤一点,就是烤出来的肯定没这个好看。郭姐你要是不着急走,可以尝一尝。”
有吃的谁还着急走啊,郭姐又多留了一会儿。
等夏芍把装饰做完,她还帮着糊了个大纸袋子,两人一起锁门离开的车间。
到家的时候陈寄北还在院子里忙活,听到动静抬了下眸,又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神色寡淡。
他装自己没看,夏芍也装自己没发现他看了,把东西送进了屋。
陈寄北等了会儿,愣是没人和他说话,抬头再看,厨房里已经开始炒菜了。
陈寄北爱吃甜的,可惜地瓜还没邮到,夏芍只能做了个拔丝苹果。
国营饭店买的红烧肉味道一般,被她回了下锅,炖了个土豆……
等夏芍忙完,外面天都黑透了,陈寄北还是没进门,也不知道这么黑还能干什么。
夏芍有些好笑,终于推门出去叫人,“吃饭了。”
陈寄北没吭声。
夏芍装着打了个喷嚏,“外面怎么这么冷。”
陈寄北收起东西沉默着进屋了。
洗了手用毛巾擦干,陈寄北刚进里屋,身后的夏芍突然将灯关了。
陈寄北一愣,旁边已经传来划火柴的声音。
很快屋内燃起一小簇火苗,接着火苗跳动着舔上烛心。夏芍用盘子托着个寿桃一样的糕点,烛光里一双笑眼格外璀璨,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生日快乐。”
那一刻,陈寄北其实是懵的。
盯着那双眼里倒映的火光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生日?”
“对啊,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夏芍笑盈盈把蛋糕放在炕桌上,陈寄北这才发现今晚的晚餐也格外丰盛,一共有四个菜。有裹着一层糖浆像穿上了黄金甲的拔丝苹果、还有炖得沙沙绵绵的红烧肉土豆……
而最漂亮的,还要属那个寿桃一样的点心。
寿桃的尖尖已经被夏芍染成了粉红色,上面不知用什么酱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寿”字。右下角还画着个小人,眼睛很黑,就是两腮鼓鼓的,像是在生气。
夏芍指了指那个小人,“像不像你?”
陈寄北没觉得像,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笑意嫣然,声音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难怪她问自己知不知道,难怪她把这一天折了起来,难怪她一大早就给自己做面条……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会有人给自己过生日。
见男人有些愣,一双过分乌黑的眸子却比往日都要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