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大门被敲响了,大门被稳而不急轻敲两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敲在邱霖的心口,心脏都随之停了半拍。
只是轻轻两下,就停了。
斯文而有礼的习惯。
是宋翊衡。
邱霖猛地抬头,下意识想要慌忙的下床,床头柜被自己的动作带动挪了位,发出巨大声响。
脚刚落到地上,他又忽然定住了动作。
害怕是不想听到的答案。
担心对方是顺着他的意思来道别的。
也不想自己变成那个被拒绝后还需要对方安慰的人。
“”邱霖又缩回被窝里,盖住了脑袋。
门又响了两下,小家伙索性捂住了耳朵。
良久后。
一切恢复了安静。
似乎站在门口的宋翊衡见无人开门失去了耐心转头走了。
邱霖长舒了一口后,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宋翊衡一早起来后就穿戴整齐就近去了警局,做了笔录。
想着小家伙可能还没起床,还在楼下买了些食材准备难得做份早饭,到时候等邱霖起床后来吃。
原以为逃走的小家伙独自消化一阵就又会跑来缠着他,厚着脸皮吵着闹着说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所以必须要个名分什么的。
一想到这儿宋翊衡就不自觉弯起嘴角。
可刚走到楼下,他就收到了小家伙发来的微信。
好长一篇自我反省和道歉。
将所有的意外事件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最后发了个鞠躬表情,表示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很多麻烦,他决定不再打扰,明天之内会搬离公寓。
“笨蛋。”宋翊衡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漆黑的眼冷看着这些丧气的字眼,嘴角泛白抿成一条直线。
他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提着菜进了电梯,来到邱霖的家门口,敲响了门。
咚咚——
无人回应,但他听见了屋内有慌乱中家具被挪动的声音。
随后归于平静。
他又敲了两下,这回彻底没有声音。
宋翊衡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自己家里。
今天仿佛过的特别慢。
明明一早醒了,还买了新鲜的瓜果蔬菜,但男人一点要做饭的想法都没有。
两袋购物袋散在开放式厨房外的岛台上。
男人看了会儿书又伏案写了点东西,下午时间不到两点就坐在阳台上。
隔壁花丛锦簇的阳台却始终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就好像对方已经逃跑了一样。
宋翊衡默不作声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大半注意力都游离在倾听隔壁阳台的动静上。
他不是个会强迫别人的人。
相反,他很被动。
宋翊衡一直认为,作为独立个体的人类,不应该互相参与彼此做下抉择。
就算他基本能猜到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但如果是邱霖如此抗拒。
被动惯了的他也不想用自己的言语和行为扰乱邱霖。
他像个优雅惯了的贵族,最大的主动就是长时间的坐在阳台上,等待对方像往日一样从落地窗探出脑袋跟他笑嘻嘻的打招呼。
可是整整一个下午。
什么也没有等到。
“”宋翊衡放下咖啡杯,合上书,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隔壁阳台。
男人微微张了张唇,又闭上。
算了,这样也好。
或许是小家伙已经想开了,这样的结局也很适合他孤独乏味的生活。
一夜/情而已。
黄昏时,夕阳落下染得天边金灿,世界仿佛被罩上一层暖色的滤镜,宁静而祥和。
隔壁的搬运声和脚步声惊动了宋翊衡。
男人打开门朝隔壁看去,几个搬家工人正在往外搬着纸箱,东西并不多,看上去像是一些收拾整理的小物件。
心脏处猛烈袭来疼痛感,宋翊衡不由得微微屏住了呼吸。
随后他扭头不想再看,关上了门。
阳台上。
未施任何粉黛的邱霖素面朝天,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站在阳台花丛中呆呆地望着天空。
似乎是最后再看一遍从这个位置欣赏到的落日夕阳。
风吹起他耳鬓边的发丝,漂亮小脸如玉一般纯净,风吹舞松垮的衣摆纤细的身躯若隐若现,像朵易折的白莲花似得。
这样的打扮和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却将邱霖身上那股如白纸般的清纯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咯吱——
隔壁阳台穿来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
邱霖浑身一抖,缓缓扭过头。
“宋教授”他唤得很轻。
“”宋翊衡默不作声的点燃一根香烟,趴在阳台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