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都挂满了月饼灯笼，放了关于中秋的诗词和标语，一些商家还会准备一些花灯笼，放上一些字谜，借以打折免单吸引客人。

有需求就有供应。

因为灵城的中秋花灯节，大量的游客到访游玩，河边就应运而生许多的花灯小摊。

有现成的漂亮花灯，写上字点了灯就可以放；也有材料和工具，摊主会教你怎么做，再笨也能做只简单的。

很多游客都会选择留下，自己做一只。

许小琴是土生土长的灵城人，每年也都会做花灯，而且做的都是一只粉色莲花。

挺简洁的。

就六个瓣儿，很容易上手。

岑萌萌不是本地的，家里没有这个传统，瞧着许小琴手一翻就做成了，也嚷着要做。

“……怎么眼睛会了，手不会啊。”

岑萌萌垮着脸，她跟着许小琴学了几个小时，才做出一只，还是丑不拉几的，墨都没染匀称。

“多做几次就会了，我以前也手很笨。”秦一安慰说。

“但是秦一哥你做的很可爱啊，我还以为你做的是小老虎呢，没想到是一只小狗。”岑萌萌凑近了，“哎？另一面还是小兔子啊，真可爱。”

说着，岑萌萌眼巴巴地看着秦一，“这个能不能给我啊，我不放，我拿回家收藏，给朋友显摆。”

“这个不行。”秦一说，“我给你做其他的。”

语气和脸色都很正常，岑萌萌没发现端倪，高兴地说了一声好，就扭过头去给自己的花灯写字。

但秦一的心跳很快。

为耳根的热意，也为心底躁动而隐秘的喜欢。

—

把花灯放进河里，看着它慢慢飘远。

随着水波，晃晃悠悠的，却载着沉甸甸的愿景和梦。

“保佑我今年暴富！”

岑萌萌社牛地大叫一声，惹得旁边的人看过来，也有人学她叫出自己的愿望。

但一向爱凑热闹的许小琴没叫，岑萌萌就很好奇，“秦姨你写的什么？”

“笨蛋萌萌，怎么跟小一他爸一样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许小琴笑着说。

秦一想起以前，他也是这样问许小琴的，许小琴也是这样回答他的。

——笨蛋小一，怎么跟你爸一样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粘贴复制一样。

许小琴做的花灯也是粘贴复制的，每年的款式都一样。

花瓣的大小数量，连颜色都大差不差，放的也是同一个地方，许的同一个愿。

许小琴每次都不说。

然后秦一就不问了，但心里还是好奇的。

而现在，秦一不好奇了，因为他也有自己的愿望了。

——他希望霍老板和妈妈平安健康，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这样吗？！”岑萌萌耷拉着脸，“那我叫出来了，会影响我今年的财运吗？我想发财！发大财！”

“没事。”许小琴笑哈哈地说，“等晚上祭月，你再跟太阴娘娘许愿，说你要发财，太阴娘娘听到了，就会给你实现的。”

“真的？”

“真的！”

“好耶！”岑萌萌又高兴了，“我今晚肯定特别虔诚！对了，难得过节，我们拍个照吧！”

说着，就掏出手机叫秦一和许小琴看镜头，“比个耶！”

“等会儿我发个朋友圈，有帅哥美女陪着我，今晚还有大餐，我朋友肯定羡慕死！”

岑萌萌眉飞色舞地说，惹得美女许小琴哈哈大笑。

“不过秦一哥，这些花灯会流到哪里啊？海里面吗？”

“不会。”秦一摇头，“放得太多会污染水环境，所以会有人在下游打捞，然后回收成废品。”

“啊？！”

岑萌萌大惊失色，“那我的发财灯！”

—

回到许小琴家，岑萌萌还在心疼。

“早知道不放了，我辛辛苦苦做了俩小时的花灯啊！成了垃圾桶的一员了！”

“没事儿，河神已经听到你的愿望了。”许小琴拍拍她的头，“过来帮我打下手，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卤猪蹄和炸排骨！”

“好耶！”

“小一你剥袖子吧。”

“好。”

秦一洗了手，刚从厨房拿了水果刀出来，就听见门铃响了。

“谁？”

秦一边问边开门，抬眼就愣住了。

——居然是霍老板。

“兔子。”

霍老板眼底闪过一丝笑，嗓音低缓，像情人与玫瑰的呢喃。

秦一耳根瞬间热了。

他觉得自己脸上肯定红透了，因为他心跳快极了。

“……您怎么来了？”

秦一忍不住高兴，同时又担心。

余光下意识瞟向厨房，见许小琴和岑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