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容不得孟赫言这小人?如此污蔑!陛下,依着臣看,高起公?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遭此陷害,正是因为?他?侍奉陛下太过尽心,这才遭小人?构陷之?故!”
他?说着,眼眸浅淡瞥过陆庭之?的脸。
陆庭之?倒是淡然?得紧,梁少衡正要开口,他?却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件事,只有锦衣卫牵涉其中,就足够了。
陆庭之?道:“韩大人?,陛下早说过广开言路,便?是平民百姓也可说出自己的想?法,更何况是我?锦衣卫的千户?韩大人?如此霸道跋扈,是要排除异己吗?”
“陆大人?,请慎言!”韩让急道:“陛下,臣绝无此意啊!更何况臣一向?本分,如何当得起霸道跋扈四个字?若当真要说,也是他?陆庭之?霸道跋扈……”
话音未落,便?见陆庭之?的眼刀冷冷扫来,韩让的气势当即便?矮了半截,悻悻住了口。
陛下被他?们吵得脑仁疼,道:“诸位爱卿,依着你们,此事该如何是好?”
杨敬道:“陛下,不若传高起公?公?和孟赫言来大殿之?上对质。”
陛下揉了揉眉心,道:“准了。”
陆庭之?道了声“是”,便?朝着周临风使了个眼色。
周临风会意,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子,便?命人?将高起和孟赫言带了上来。
两人?身上隐有血痕,可比起上次孟赫言自东厂出来时那?副不成人?形的模样,如今已算好多了。
孟赫言佝偻着身子,勉勉强强行了礼。
高起却再顾不上什么,哭喊着道:“陛下!求陛下为?老奴做主哇!奴才冤枉啊!”
他?说着,拼命往陛下脚边爬去?,攥着陛下的衣角,道:“是陆庭之?!是陆庭之?害奴才!陛下,您信奴才,奴才怎么会有胆子谋反啊!”
陛下被他?吵得头脑发?胀,道:“孟赫言,你诬陷忠良,你可知罪?”
孟赫言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可罪臣也是受高起蒙蔽,才会鬼迷心窍。旁的罪,臣皆可一一认下,可高起实在不配称为?忠良,不过乱臣贼子,又何来诬陷?”
“你……”高起哭喊道:“陛下,奴才没脸活了啊!”
高潜道:“陛下,奴才可否说句话?”
陛下不耐烦道:“你说。”
高潜道:“奴才也不信干爹会做谋逆之?事,干爹身子不好,又日日只在自己房中,连院子都少出,若他?真做了什么,想?来也能在他?的住处搜到些证据。更何况这宫中守卫森严,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再没人?能在干爹房中动什么手脚的。不若派人?去?搜搜,一看便?知。”
“陛下……”高起心中涌起一抹不安,却又想?不出又何不妥,只犹豫道:“这……”
陛下看向?高起,道:“如何啊?”
高起道:“奴才怕若派了锦衣卫去?搜,万一有人?趁机动手脚,这……”
陛下道:“这样吧,韩让。”
韩让道:“臣在。”
陛下道:“你和周临风一道,带着朕的侍卫是搜!”
韩让和周临风互看了对方一眼,皆是满眼嫌弃,道:“是!”
大殿中一片寂静,只余高起低低的哭声和孟赫言偶尔的喘息声。人?人?脸色都有些阴沉,不知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杨敬绷着脸,一言不发?。
杨惇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眉头微微蹙着,神色倒是淡然?。他?虽知道他?父亲与高起交好,却对司礼监的人?一贯没什么好脸色,自金喜那?个阉人?起,整个大明都被荼毒了。他?们这些士子们私下都恨不得除尽阉人?一党,还天下一个清明。
陆庭之?闭目养着神,直到外面?传来响动,他?才倏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看着站在大殿之?中气喘吁吁的韩让,道:“韩爱卿,查得如何了?”
韩让犹豫着看了周临风一眼,周临风神色倨傲,道:“韩大人?方才不还趾高气昂的?如今怎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敢说了?”
陛下耐心耗尽,“啪”地?将手掌拍在案几上,道:“据实说!”
“是,是……”韩让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杨敬,见杨敬紧抿着唇,他?方转过头来,道:“陛下,臣等在高起房中,搜到了……”
“搜到了什么!说!”
“搜到了巫蛊之?物!上面?有陛下和宁贵妃娘娘的生辰八字!还有……”
“还有什么!”陛下一脚踹开了高起,死死盯着韩让。
韩让已是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来。
周临风道:“禀陛下,在高起床下,还搜出了大明的舆图和龙袍。”
“好,好哇!”陛下看着高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奴才没有!陛下,是他?们陷害奴才!”高起嘴角都是血沫,道:“是有人?指使,对,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