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赫言认真应了?,道:“姑娘放心?,倩蓉此次为了?我险些送了?性命,我此后自当将她看作我的命,永不负她!”
倩蓉羞红了?脸,道:“菱歌,你放心?,我信他。”
菱歌笑着道:“你啊!”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塞在倩蓉手中,道:“这是?我做姐妹的一点心?意,还望你收着。”
倩蓉正要推拖,菱歌又将一对金镯子递给她,道:“这是?潘司药给你的,女儿家?的首饰,既是?念想,也是?救急,若到了?难的时候,便将它当了?,也可给自己多一个选择。”
倩蓉红了?眼眶,道:“司药待我总是?这样?好。还有你,菱歌,你待我这样?好……”
菱歌温言道:“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还是?你平日里为人做到了?这里,我们才会待你到这里的。”
陆庭之?走过?来,道:“时辰差不多了?,久了?只怕引人起疑。”
菱歌不舍地望着倩蓉,道:“就到这里吧。”
孟赫言拉着倩蓉一道跪了?下来,道:“多谢大人、姑娘救命之?恩,我们夫妻两人没齿难忘!”
菱歌扶了?倩蓉起来,又虚扶了?孟赫言一把,道:“快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不必说这样?的话?。”
倩蓉抿唇一笑,道:“是?啊,我就说菱歌不会在意这些。”
第67章 良娣(二)
远远望着倩蓉和孟赫言的马车离开, 菱歌心底不觉怅然若失,却也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走罢。”陆庭之开口道。
“去哪里?”菱歌回头看向他。
“难得出来一日,自然要带你到处走走, 才不算辜负。”
他说着, 命周临风牵了一匹马来。
他翻身上马,冲着菱歌伸出手来。
“干什么?”菱歌问道。
“怕了?”
菱歌挑眉道:“我?平生最不吃激将法。”
“如?此,那你便自己走回?陆府去吧。”陆庭之说话间便要策马离开。
菱歌顺势握住他的手,利落地翻到马背上,道:“休想?!”
陆庭之将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不觉微微一笑,道:“坐稳了!”
马蹄扬起, 只一瞬, 便冲出了极远的距离。
菱歌坐在马上, 只觉宛如?行在舟上, 他驾驶得极稳,风却从耳边瑟瑟吹过,是?春日里的风,拂面是?暖的, 带着京城春日里特有的潮湿, 让她觉得分外?熟悉。
好?像在这一刻,她回?到了儿时?无?忧无?忧的时?光。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有的只是?靠在父亲、母亲怀中,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可以无?限地享受时?光, 最大?的烦心事?, 也许是?今日该穿什么衣裙, 又?或者是?今日和姐姐怄了气。
她的兄长?们,她的姐姐, 都有着优渥安稳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埋骨地下,永不见?天日。
身前是?陆庭之温暖宽厚的背脊,她轻轻靠着他,突然觉得,她曾经倚靠过这个背脊。
不是?现在,而是?……五年之前!
是?他!
菱歌抬眸看?向他,很认真地望着他的眉眼。
陆庭之感觉到她在望着自己,心头微窒,他手上一紧,勒住了马,转过头来,道:“怎么了?”
菱歌摇摇头,道:“没事?。”
可她分明红了眼眶。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他的话虽直接,语气却已和缓了下来。
菱歌的鼻子有些泛红,道:“是?风迷了眼。”
陆庭之道:“真拿你没办法。”
他虽这样说着,却不似方才那般飞奔,反而策马缓缓走着,像是?要带她看?尽京城的春色。
“陆庭之……”她轻声唤他,第一次没有称呼他为“陆大?人”或者“表兄”。
陆庭之握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喉头低低的应出一个“唔”字来。
“我?听说,你从前也是?太子伴读?”
“唔。”他应着,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我?从前只听说杨惇公子是?前太子的伴读,倒不知道你也是?。”
陆庭之道:“当时?我?们入宫伴读的世家子弟有很多,我?家世不算出挑,也没有杨惇、梁少衡等人年少成名的名气,自然不被人所注意。”
菱歌听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见?她不说话,不觉问道:“怎么?又?想?起杨惇了?”
“怎么会?”菱歌吸了吸鼻子,道:“我?只是?觉得,我?错过了许多事?。”
“不晚。”他低声道。
菱歌低头靠在他背上,道:“是?啊,不晚。”
两人回?到陆府,已是?中午时?分了。
陆老夫人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