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鸣尘下意识松了口气,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喜色,“爷爷——”
“但是,”盛其山话锋一转,上位者对可怜虫施舍蔑视的眼神毫不留情扫进盛鸣尘眼睛里,“你自小以来吃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真正属于你自己?”
盛鸣尘一僵,不由得低下了头。
“爷爷不说远的,就说说你现在穿的这一身衣服,哪一件是靠你自己劳动所得?”
盛其山将盛鸣尘的变化收进眼底,不咸不淡道:“你想给,爷爷不拦着,可问题是你给得起吗?”
盛鸣尘给不起。
在这一刻,他终于认清一个事实——盛鸣尘是一个比傅时秋还要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这个认知让盛鸣尘瞬间沸腾起来,现在他也是穷光蛋,傅时秋总不至于觉得自己再配不上他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眼底的情绪。
然后,十七岁的盛鸣尘抬起眼,平静地注视着盛其山,“我给不起。”
说完,盛鸣尘便开始把口袋里的最新款手机、腕上的名贵手表……一件件掏出来放在盛其山旁边的沙发上。
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龟缩在墙角的律师目瞪口呆,愣愣地睁着大眼围观传说中的豪门闹剧。
盛其山眼前一阵发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穷beta,他亲自抚养长大的孙子竟然如此忤逆他!
盛其山一口气没喘上来,禁不住捂胸口,有气无力道:“逆子!有本事你把衣服也脱了!”
闻言,盛鸣尘动作停顿了下,撩起眼皮看一眼盛其山,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抓住t恤下摆,竟真的开始脱衣服。
五分钟后,盛鸣尘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他看了看脸色黑如锅底的盛其山,又低头看了看腿上的破洞牛仔裤,为难道:“爷爷,这裤子您穿也不合适,就别要了吧。”
盛其山额角青筋暴起,若不是身体硬朗,他当真要被气死了。
“滚!!!”盛其山怒道。
盛鸣尘如蒙大赦,赤、裸着上半身、光着脚大大方方地推开会客室大门走了出去。
盛夏的星洲,夏季晚风裹挟着酷暑的热浪迎面袭来,十七岁的盛鸣尘赤脚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虽然身无分文,像个要饭的乞丐,可盛鸣尘心里十分轻松,感觉自己像一片轻快的浮云。
浮云悠悠荡荡飘到傅时秋的那里,轻轻敲响出租房的铁皮门。
傅时秋穿着松松垮垮的大t恤拧开门,看见光着上半身、赤脚站在他门口的盛鸣尘,愣了好一会儿,“你怎么……怎么这副打扮?”
十七岁的盛鸣尘浑身冒着热气,晶莹的汗珠顺着胸口的肌肉线条往下淌,他扬唇笑起来,英俊深邃的面容显得有几分傻气。
“哥哥,我现在也是穷光蛋了,我们和好吧。”
盛夏的午后,空气仍然溽热,浅淡的橘子香气伴着盛鸣尘的呼气声一息一息打在傅时秋鼻尖。
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真诚而热烈的少年赤子心。
更何况,傅时秋是个连爱也很少拥有的可怜虫。
第六十三章 六十三只猫
于是,傅时秋的分手计划就此宣告破产。
两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蜗居在傅时秋的铁皮杂货屋,分吃一锅泡面、睡同一个枕头、互相帮对方理发,夜里太热就拖着凉席在院子里天为被地为床
失去锦衣玉食生活的盛鸣尘没有像盛其山所说“过不了三天就哭着跑回家”,反而乐在其中。
没有什么比和相爱中的伴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更加浪漫。那一个月,是盛鸣尘人生中最幸福最美妙的日子。
可是命运总乐于捉弄苦命人。
立秋当天,盛鸣尘进入了每个特优级alpha在十八岁成年前必经的过渡发、晴、期,相当于特优级alpha的成人礼。
对于特优级alpha而言,这是一个比易感期痛苦百倍的时期。在这期间,特优级alpha们会变得暴躁易怒、独占欲极其膨胀,无时无刻不需要信息素高契合度oga的信息素安抚,就像刚出生的人类幼崽,想要时时刻刻和自己的oga贴在一起。
可是,傅时秋是个极其普通的beta,他没有信息素,也没有腺体,无法散发柔和甜美的气息抚慰盛鸣尘暴躁不安的情绪。
最开始时,傅时秋并不知道特优级alpha还有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他只当盛鸣尘的易感期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成年的缘故,十六岁和十七岁盛鸣尘的易感期其实不难对付,只要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充当一只人形抱枕和人形猫薄荷就好了。
更过分的时候,不过是被盛鸣尘压在床上又吸又咬,将命名为“盛鸣尘”的东西悉数灌进傅时秋的身体中。
有时候傅时秋也会觉得奇怪,他明明没有信息素,后颈的腺体也早已退化,盛鸣尘抱着他到底在吸什么呢?
十七岁盛鸣尘的回答是“你很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