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但总不至于不知道破厄剑尊和天衍宗的事吧?那是他师尊,这里离饶河又不远,他要是听到那边的消息,想去饶河,我是该让他去还是不该让他去?”
如今这世道,年轻一辈没有和魔族打过交道,根本就不知道魔族是什么样的人。魔族在他们的眼里,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如果非要他们想一个出来,他们只能想到陆行渊。
谢遥也是为谢陵着想,现在情况不明,他不敢让谢陵去冒险。师徒情分又如何?魔族和皇朝可是有着血海深仇,陆晚夜之死,谢道义是凶手之一。
就算陆行渊能冷静,魔族的其他人也能冷静吗?
谢遥欢欢喜喜地把人带出来,自然也得安安全全地把人带回去。
陆行渊见谢遥的担忧不似作假,没在多问。他翻了翻谢遥面前那堆东西,状似无意道:“你的人马看见破厄剑尊了?”
“见着了。”谢遥不疑有他,道:“子承父业,他现在是魔族的首领。”
谢遥顿了顿,脑海里闪过那张冷峻疏离的面孔,远如山巅之雪,高不可攀。曾经他是一代人的梦想,无数人望其项背,想要拜他为师者多如过江之鲫。
他的离开对于大陆而言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损失,同时也意味着大陆多了一个不可估量的对手。
“下次见面不能再叫破厄剑尊,要叫魔君了。”谢遥无奈苦笑,言辞间有两分惋惜。
陆行渊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他的视线越过飞舟的窗户,看向坐在甲板上的谢陵。
自从听见魔族的消息后,他就开始频繁地一个人坐着游神,大家知道他和陆行渊的关系,以为是陆行渊的缘故,不好相劝,就只能让他一个人静静。
这种事旁人说太多,也不如他自己想明白。
陆行渊起身朝着他走去,谢遥抬头看了看谢陵,又看了看陆行渊,想了想,没有出声阻止。
陆行渊自然地在谢陵身边坐下,那些金甲卫和暗卫自然地给他们留出私密距离。陆行渊环顾四周的云霞,道:“你在想什么?谢遥都要以为你是为了我寻死觅活了!”
谢陵被这不切实际的说法逗笑了,他只是在做一个徒弟听见师尊的消息后应该有的反应。
“我在想,你在这里,那他们看见的人是谁?”外界的消息岂是谢遥避着,谢陵就不知道的?
陆行渊的露面在谢遥的眼里显得有些刻意,仿佛是要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饶河。
但谢陵清楚,真正的陆行渊此刻在他身边。
“是沈炽,我给他安排了特殊的任务。”陆行渊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笑意。
他让沈炽前去皇朝送礼,在他动身之前,他的任务就是扮演陆行渊,他不需要出手,只需要在各方视线面前露个面,为陆行渊打掩护。
只要陆行渊在饶河,谁又会怀疑谢遥带回去的这个人是陆行渊呢?
饶河,阳安城,原三尸宗,现魔族大本营。
沈炽扯了扯高襟领口,想把衣服拉开一些,他刚付诸于行动,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道:“你在做什么?君上可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
沈炽摸着被打疼的手心,苦着脸道:“这不是没人吗?而且我只是想把衣襟解开散散热。”
沈炽眼下顶着陆行渊的脸,收起头上的魔角,穿着陆行渊的衣服,在认真地扮演陆行渊。可他和陆行渊性格迥异,这样的打扮不出一时三刻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无奈仰头看天,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梅洛雪摇了摇头,提醒道:“这周围的眼线就没断过,游风和怀竹全都放进来了,你只是明面上看不见人,暗地里的视线一个不少。把你这个表情给我收起来,衣服扣好,这样才像君上。”
沈炽:“……”
沈炽欲哭无泪,按照梅洛雪的吩咐收起丧气的神情,板起脸做出冷酷的样子,端坐在院中,方便那些眼线看到他。
陆行渊已经动身前往皇朝,魔族是他最有力的后盾,他孤军深入,魔族能做的就是保证后方不掉链子。
沈炽是魔族中和他年纪最接近的人,也是最适合扮演他,而不担心露馅的人。
谢遥的飞舟慢吞吞地走了六七天才到皇朝的上空,皇朝之内有专门的停放飞舟之地,并不禁飞,金甲卫出示令牌后,皇宫的守护让开了一条道。
越是远离饶河,谢陵的恢复越快。他这一路很安静,也很乖巧,并没有生出离开飞舟,前往饶河的心思。谢遥只当他是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学会冷静思考,不会意气用事。
皇朝占据了大陆能用土地的五分之一,他的规模是三方势力中最小的一方,以世家为基础,开创了皇家学院,对外招收有天赋的平民和世家子。
皇宫朱墙黛瓦,坐落在最中间,它巍峨广阔,壮丽秀美,有粗犷而不拘世俗的布局,也有婉约的楼台亭阁,小桥流水。
谢遥热心地给陆行渊介绍皇朝的风土人情,大街小巷,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开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