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将人族,妖族,魔族分开,让他们各自面对族群面临的危机、灾难和仇恨。
魔族是数百年前那一场大战,那是他们心头挥之不去的痛楚。
妖族是凭空构建的虚幻,模拟了妖族的毁灭。
他们两族醒来后都不由地查看自己的身体,想要确认那血腥的战场是真实还是心魔。
至于人族,幻境给了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些选择放弃的人在清醒过来后面色难堪,特别是被留下来的那些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时,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身上爬。
陆行渊抱着自己的琴,不动声色地把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的琴音穿透幻境,唤醒了所有人。
此刻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腿上的琴,联想到幻境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御兽宗的红尺素长老率先放下成见,对陆行渊抱拳道:“刚才可是魔尊出手相助?”
陆行渊拨了一下琴:“顺便的事。”
他心里有所顾虑,有些人并不想救,奈何设计阵法的人偏要考验人心,他不想自己在乎的人出事,就只能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有人听了这话面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们平白无故受了陆行渊的恩惠,这比陆行渊刺了他们一剑还要难受。
红尺素倒是坦然,直言道:“多谢!”
“红长老别谢的太早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有人阴阳怪气道:“我们一起进入这里,为什么偏偏就他没事?”
陆行渊是弹琴的人,而他们是入阵的人,他们会这样想完全在陆行渊的意料之中。陆行渊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收起自己的琴。
“不管是什么心,总好过有些人临阵退缩,苟且偷生的烂心。嘴上满是仁义道德,没想到背地里尽是些龌龊心思,就这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名门正派?”
陆行渊不屑和这些人争吵,凌玉尘却正好逮着机会。之前为了避嫌不好直接站队陆行渊,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借秘境里的事出一口恶气。
谁能想到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名门正派,在危险来临时,竟然选择丢盔弃甲,拿百姓的血肉之躯去填敌人的肚子。
幻境里的黑雾大家打的艰难,如果不是有陆行渊的琴声做引子,他们肯定会陷入更深的迷雾中,难以自拔。
这种事没人提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现在有一个人开头,立刻激起千层浪,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
红尺素微微闭目,脸色很是难看,他扫了眼师无为等人,只觉得丢脸。
这些人走出去谁不是一方霸主?干的事却连魔宗都不如,还被魔宗的人点出来。
世道以黑白论世人,终究是把世人想的太简单了。
被凌玉尘呛声,那些临阵退缩的人面有菜色,有人小声嘀咕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们只是缓兵之计,谁知道幻境那么苟,不给他们反转的机会。
凌玉尘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看向师无为,言语挑衅道:“师宗主也是这样认为的?”
师无为没有吭声,他此刻面色难看至极,神情阴鸷。以他的修为和脸皮,他并不在意这些话,在那种情况下,保全自身才是上策。
如果那是现实而不是幻境,那他们才是活下来的胜利者,轮不到凌玉尘叫嚣。
真正让他面色难看的是从幻境出来后,他感觉到他的修为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样,运转没有问题,却让他隐约不安。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凌道友没必要咄咄逼人。”端坐在谢道义身旁的谢迟垂下眼,道:“无谓的牺牲是一种愚蠢,只有莽夫才会把它当成真理。”
谢迟四两拨千斤,反倒显得凌玉尘莽夫之勇。
凌玉尘微微挑眉,眸光一冷,他理了理衣襟,正准备和谢迟来一场文斗,就被一声佛号打断。
无尘低眉垂眼,道:“此地古怪,并非久留之地,各位施主又何必为了一个选择白费口舌?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今日各位施主种了什么因,来日便是什么果。”
陆行渊弹的那一曲叫因果,幻境里一环一扣也暗合此意,无尘话里有话,让人没由来的不舒坦。
可是仔细想想,他说的毫无问题。
陆行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快的让他抓不住胡。
荒原上,狂风怒号,飞沙低吟,就算不需要无尘提醒,众人也能看出不对劲。
异样的高温让阴气浓郁的三尸宗变得敏感,朝雀擦了擦手心的细汗,感受到棺材里的尸傀躁动不安。
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大家进了秘境就是各凭本事,难不成还要拉帮结派,搞小孩子过家家那一套?
朝雀想着就烦,给师无为打了声招呼,带上三尸宗的人先行离去。
黄沙之地一望无际,三尸宗的身影渐行渐远。
其他势力见他们走了,怕他们得到便宜也连忙跟上。很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