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时也耗得太久了,”阿巧拧起眉头,不满道:“又重得很,一身硬疙瘩。”
“那就颠倒一下。”谈栩然不以为意的道。
阿巧瞪大了眼,不过被熏陶多了,很快就托着下巴琢磨起来。
“那在上头,要怎么做?”
“他怎么做你怎么做。”
谈栩然谆谆教诲,听得阿巧面颊绯红,更叫帷帐里的人不顾廉耻的扭摆着身子,试图榨出身子里的那点空虚。
屋外芭蕉树叶随风动,有哗然之声,阿巧听得入神,倒是不察内室溢出的些许响动。
谈栩然瞥了一眼,却又细细的教导了一番,总结道:“蛮干若是叫你腻了,就试试软乎的。”
指尖按上阿巧柔嫩的唇瓣,像是挤出了唇肉的血色,叫她整张脸都赤红了。
屋外刘钿不知有什么事情,小声唤了两句,阿巧拍拍脸,道:“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谈栩然点点头,待她走后,才慢条斯理的掩上门,又走进内室,将风声挡在外头。
“郎君也真是的,这般耐不住,若不是阿巧心不在焉,恐早就发觉了。”她挑开帷帐,看着满床褶皱啧啧道:“这样乱。”
“绸子没松没断。”陈舍微难耐的辩解着,心中很是不满,可身子只听她的话,一碰就喷薄难止。
谈栩然拈着帕子将它丢出帷帐,忽就被掐着腰拖了进去,红绸覆眼,滚烫的气息拂在耳畔,就听他问:“夫人方才的意思,我领会到了,软乎的腻了,是不是也要尝一尝蛮干的?”
这可是午后,年下事忙,随时有人要进来的。
可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阿巧不知情也就罢了,谈栩然明知他在,还那么津津有味的听人家房事,这不是成心刺激陈舍微吗?
陈舍微一时威风的下场就是自己成了消寒图的主角。
每夜就见谈栩然郑重其事的打开那副浆在硬纸上的消寒图,用朱笔在锁骨、腰腹、胸口、臀腿落下一个个红斑吻痕。
这一副消寒图还是彩绘,画中陈舍微长长的乌发披散,深邃的黑眸中隐见水光,带点麦色的肌肤上线条起伏,还有因屈腿而绷紧的臀肉和半露的耻处。
真是自作自受。
翻过年,画上的他红斑点点,□□至极,谈栩然还信笔添了一滩水迹。
硬纸板的画本子还是他给谈栩然做的呢,绿皮、红皮、黑皮、褐皮,一共做了两套,陈绛也有一套。
为了这消寒图,谈栩然还专门让他给做了本粉皮的,每天压在枕头底下睡,还说要每年往里加一张。
陈舍微挣扎无用,只得道:“你可得收好了,画得也太像了,一看就是我,不能写意一点吗?”
谈栩然将朱色吹干,指尖细细拂过。
陈舍微又不高兴了,“摸画摸得那么仔细作甚,摸我!”
正月里有五天的假,陈舍微去卫所忙了几日,就盼着到了元宵,还能再放五日。
走在外院的青砖路上,就听见一处热闹,走过去一瞧,就见高凌正带着一帮大小伙子在外院靠里的一块空地上玩捶丸。
市面上卖得很好的一本《丸经》是元代佚名所作,至今翻版数次,很是畅销不衰。
初为了勾起高凌学字的兴趣,陈舍微就给买了这么一本《丸经》,高凌两天就看完了,其中一些晦涩遣词,拗口造句也统统都吃透了。
《丸经》上说,捶丸所用的棍杖要在秋冬取木,因为秋冬的木材更为坚实,却要在春夏造棒,因为气候温暖,筋胶相和,还要用牛筋捆扎,凡此种种,大约是工艺繁琐,所以价贵。
捶丸也不仅仅是一个会滚的球就行,最好的是用赘木造的木球,赘木就是树木身上的瘤子,质地紧密能久击而不坏,但是这种材质可遇而不可求,且也不是每个都能做成捶丸。
所以高凌那一盒子捶丸,不是瓷球,就是陶球。
高凌的银子大多都在账上,唯一一笔大的支取就是为了玩捶丸和蹴鞠。
陈舍微原本也不清楚这些,还是因为曲竹韵从娘家嫂嫂处牵线,在泉州街面上开了间卖鞠球、击棍、瓷球一类的东西,谈栩然参了四成的份子。
那回高凌想买这些东西,谈栩然亲自带他去铺子里一并都挑了。陈舍微也跟着去了,也算是上了一课。
高凌善蹴鞠,陈舍微觉得不奇怪,但是他玩捶丸还玩得挺好,就有点出乎陈舍微的意料了,他总觉得捶丸这种运动太静,高凌竟也耐得住性子。
瞧了一阵,陈舍微回到青松院,就见谈栩然和陈绛正倚在栏杆上瞧着不远处的正玩捶丸的人。
隔了有些距离,自然看不清赛事,不过十个球窝边插着小彩旗,正迎风招展。
高凌穿着新衣,在人群中也分外点眼,一身白衣镶乌金,英姿勃发,走出去十足小爷范。
“阿凌倒是炸得开脾气踢蹴鞠,也敛得住心神耍捶丸呢。”
陈舍微诧异的瞧过去,倒不是说他吃个孩子的醋,只是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