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偿天公地道!”那大汉说着,手搭上了车窗边,惊得陈昭远往车厢里一躲,又强忍惧意探出身对高凌道:“没事,我了解一下事情的因由。”
“不是逞强的时候。”高凌又轻一碰腿,让马儿往前踱了几步,“杜忧他们马上就来了,我们要一道吃饭去,你也来。”
杜这个姓令那大汉神色稍动,高凌低笑一声,道:“我是无名小卒,不过狐假虎威而已,你若有意,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下杜指挥使家的少爷。”
说话间,真有叠在一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几人对视一眼,撂下话道:“若想要有安生日子,早些回去劝你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他们逃得飞快,高凌目光深沉的琢磨了一会,道:“是不是你爹在月港招回来的?”
陈昭远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倘若你爹真简简单单欠了笔债,人家大可上衙门告去。杜指挥使的名头这么好用,这些人背后八成是海盗倭寇。”
高凌从陈舍微处也听说了一些陈舍嗔的事,所以轻而易举的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也不是啊,你不还有个在漳州卫做副使的舅舅吗?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陈昭远趴在车窗上,也想不明白。
“他们进车厢了没有?”高凌忽然问。
陈昭远摇摇头,高凌蹙眉又笑,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滑稽。
“就在外边同你说了几句话?这样客气?”
陈昭远本想说他们口吻很凶恶的!但仔细一想,他们的确可以做得更过分些。
“这事儿也别瞒着你娘,脓包大了总要挑破的,捂来捂去,要烂了。”高凌晓得陈昭远的性子,点了一句,“那天我见你娘在码头监工,行事也是果决干练,你与其在这踌躇,不如同她一起谋划个主意,这事儿还挺浑的,弄弄明白再说。”
“我阿娘在码头监工?”陈昭远有些不相信的说,似乎很替蔡卓尔感到委屈。
“这又怎么了?”高凌有些不解,道:“我婶子也常去啊,她们在码头还合租了货仓的,就在烟卷铺子的货仓边上。我瞧着两人说说笑笑,漆器和木雕装了货西去北上,买卖不错的,完事后还一道去集鲜楼吃鱼羹呢。”
陈昭远听得发怔,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点点头,道:“我会同阿娘讲的。”
“吃不吃饭?”高凌姿态轻松的倚在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