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父亲变成小鸟飞走了,或者是出海掉进了海里,要不然,你觉得的我说他得病死掉了会不会更真实一点?”
话音未落,人已到了后厅前,看到站在餐桌边忙活的男人,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因为心虚,李星禾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他应该没听到吧……
李星禾停在原地,等芷蓝追上来了,才侧手挡在脸前,小声问:“他怎么在这儿?”
“奴婢刚刚叫您就是想跟您说这件事。”芷蓝也侧着手挡在脸前,“贺兰大人昨天晚上半夜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活,拦都拦不住。”
听罢,李星禾再次看上后厅,低头忙碌的男人同时抬起头来,注意到了她。
“你回来了。”他温柔地微笑着,帮她拉开了正位的椅子。
将贺兰瑾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李星禾似乎理解了一些——他是在追求她。
看来昨夜跟他说的那些话,一点用都没有。连下厨给她做早饭这种事都做,他还真是“不择手段”。
李星禾也已经看开了,她不需要惧怕贺兰瑾,更没必要躲着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作出一副家主的姿态,问他:“听说你一早上忙活了很久,都做了什么吃的?”
“只是一些小点。”贺兰瑾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桌上有那么多空位置,男人偏偏紧挨着她坐,视线明晃晃的盯在她脸上,注意着她每一刻的表情。
男人把心意表露的这么明显,李星禾甚至有种见到了那个失忆美人的错觉,说是错觉,不如称是看到了贺兰瑾的另一面。
给他注视着虽然有点奇怪,但李星禾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拿起筷子尝起了桌上的早点,大概吃了一遍后,发表评价说:“糯米蒸的时间太短了,这粥煮的一点都不细,这个蒸糕太甜了……”
评价之中不乏挑刺。
她一边说着,还特意去注意贺兰瑾的反应,猜想他会因为自己的挑刺而不高兴,可他却只是温柔的点头应下,说:“我都记下了,下一回再做,一定合你的胃口。”
下一回……
李星禾默默低下头,在男人温柔的笑意中,消磨了她本想以他取乐的龌龊心思。
吃饱后,李星禾在院子里逛了逛,待太阳升的再高些,她带着芷蓝去了马厩,牵了两匹马出来。
人刚到门外,就听府门里传出男人关切的话语:“公主要去哪儿?”
“去军营练兵。”李星禾转头看着身着青衣的男人站在门前,一袭长衫,很不方便骑马,她挑衅地看着他,“你要一起来吗?”
贺兰瑾犹豫了一会儿。
李星禾当然知道他不能一起来,故意逗他:“大人还是留下等我回来吧。”
闻言,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神翻涌着炽热的爱意,脸颊都红了。
注意到男人神情的变化,李星禾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令人误会的话,顿了半晌也没能张口解释自己话中没有特别的意思,只能赶紧翻身上马,从男人面前脱身。
马蹄声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少女骑在马背上,身子跟着起伏,胸膛却好似擂鼓一般,心跳声声振动。
春风吹去了脸颊的热度,过了一段时间后,主仆两人在青州城外的军营外下马。
走进军营里,李星禾一眼望过去,营中除了老兵,又添了不少新兵。
迎面走来的第一个士兵一眼就认出了她,行礼道:“见过公主。”
李星禾点点头,吩咐他说:“叫司马将军来见我。”说罢,带着芷蓝走去了军营中帐。
在帐中坐了一会儿,司马将军便走了进来,在李星禾面前下跪道:“不知公主叫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李星禾坐得端正了些,微笑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把靖北军管理的很好。”
“公主过奖了,这都是末将的职责所在。”司马将军低着头。
李星禾向后倚靠了一下,换了个略显沉重的表情,说:“我在京城时,曾被人弹劾说我豢养私兵,令圣上十分为难。”
司马将军微微皱眉,不明白李星禾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说实话,我留下你们延续靖北军的旗号的确是有私心在。父亲一世英名,我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没能让他的英名威严四海,只能维系他留下来的兵马,继承他的遗志。”
“这终究是我的任性。”李星禾看着下跪的人,说,“司马将军,我会呈一封奏折送上京,日后,靖北军便交给朝廷,我会举荐你做上将军,仍能统帅全军,只是以后要听圣上的命令,我再没有能支配你们的权利了。”
司马将军睁大了眼睛,领会其中意思,就这跪地的姿势给李星禾磕了个头,“末将,听凭公主吩咐。”
交代完此事,李星禾留在军中同司马将军学了学练兵之术,与人射箭,看人比拼刀剑,直到日头西移,她才和芷蓝骑着马闲逛一般往外走去。
回头望一眼靖北军,军营之中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