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恶趣味,抛高跌重的风格,实在是太像了,这个人绝对就是徐景迁!!
等等!不对!
盛明麟忽然想到了一点。
他本来应该去赴约的!
他没去,不管对李玄还是对徐景迁而言,都应该是一个意外。
所以,为了实现他的恶趣味,他应该在“盛明麟”即将见到李玄的时候,杀了他。
也所以,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在茶楼!
盛明麟迅速从怀里掏出卷宗翻看,一边对未时逢道:“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再找你。”
未时逢似乎犹豫着想伸头看看他手中的卷宗,但看看旁边的霍沉昭,又没敢上前,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忽然道:“世子爷。”
盛明麟没抬头,只嗯了一声。
未时逢道:“我,可以跟着你吗?”他似乎鼓足了勇气,续道:“我想亲自为李玄找出真凶。”
盛明麟抬起头,正色道:“不可以。”
未时逢道:“为什么?”
盛明麟道:“你要听实话吗?”
未时逢一愣,顿了一下才道:“当然。”
盛明麟道:“因为你不够格。”
未时逢立马就像被戳中了痛处,竖起了浑身的尖刺:“为何?就因为我没有你那样光鲜的家世么?”
盛明麟四平八稳地道:“假如说,在李玄死后,你没有花很多时间犹豫,而是一直在暗中想办法的话,那么你可以;再往前说,在李玄与你商议解决办法的时候,你不是直接推出我,而是选择与他并肩做战,或者表面什么也没做,私下接触我或者其它可以破局之人,那么你也可以。就只李玄这一件事,这样的‘如果’就有很多。”
他摆了摆手,止住了瞪着眼正要说话的未时逢:“时乖命蹇,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在很多情形下选择自保,这不是错,这当然不是错,但,这是‘普通’人会做的选择,优秀的人从不认命。话不好听,却是实话,你不够优秀,能力不够还可以学习,但心性不够却很致命。”
“家世乃是父辈或祖上的遗泽,这本来就很重要;没有家世的人,必须足够优秀,才能叫人为你‘破例’,你若是既没有家世,又不够优秀,那我又为何要为你破例?你给我一个理由?”
他顿了一下:“我有家世,我足够优秀,但我也要面对考验,譬如说,‘识人之明’就是我时常要面对的考验之一。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话很犀利,不留情面,未时逢直接被他给说怔了。
他起初还很愤怒,但渐渐地,又呆愣住。
是啊,他在朋友危难之时,明明拥有不错的武力,却从没想过要用自己擅长的帮他,而是第一时间想着自保,想要退缩,甚至自以为聪明地推出了盛明麟……当这件事成为李玄和盛明麟的事情之后,他就成功脱身出来了,安全了,但,也成为了一个懦夫。
他什么也没说,打开门就走了。
盛明麟眼露深思。
他跟他爹的处事原则比较像,就是,即便我身处高位,也一般不得罪人。
这一回之所以说这么犀利,当然是因为,未时逢还有那个神秘的武师傅“夜先生”呢!
他既要试试未时逢的心性,也想通过未时逢,试探试探夜先生。
他实在是不想开打了,在京城开打什么的,影响不好。
主要是他实在琢磨不透徐景迁是什么意思,他教未时逢功夫,但显然,一点也没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盛明麟一时琢磨不透,摇了摇头,又想看卷宗,霍沉昭在旁,忍不住提醒他:“回家再看吧,都快午饭时间了,也不知道七郎是怎么哄珠珠的,我有些不放心。”
盛明麟一想也是:“对对,走,咱赶紧的。”
两人出了茶楼上了马车,飞一般往府里赶,进了府,门房说简思齐来了又走了,盛明麟也没太在意,径直去了玥园。
一进院门,就见七皇子坐着珠珠的小板凳,老大一个人杵在屋门前。
盛明麟一见就吓了一跳:“七哥?出啥事了?”
七皇子一抬头,难得聪明了一回,立刻就道:“我可没带珠珠玩危险的事!我上午好好看珠珠了!”
盛明麟问:“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不是热么?”七皇子道:“屋里点了火盆子,热死我了,我实在待不住就出来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去找盛大威风玩一会儿了。”
盛明麟心累地挥手:“去吧去吧!”
七皇子就高兴地跑走了。
盛明麟一进门,果然热哄哄的,盛明麟问:“今天也不冷啊,怎么还点上火盆子了?”
红枣连忙道:“主子玩球球呢,出了汗,点了火盆子好换换里头的小衣裳。”
盛明麟恍然点头,进去看了看,团子衣裳已经换好了,热得小鼻尖直冒汗,瞧见他也没有扑上来,小眼神儿幽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