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大威风得意洋洋的时候,大白老虎忽然“嗯呜呜”地叫了一声。
团子被爹爹抱着,一回头,就看到盛大威风挺着肚子,一脸嚣张地乍着翅膀挡在路上。
团子连忙道:“盛大威风,不许欺负大花花,你们全都系珠珠的孩只,你们要做好朋友,要像珠珠跟锅锅一样,要不然就不系好鸟鸟啦……”
盛大威风默默收起了翅膀。
大白老虎慢悠悠走过来,歪头头,嗯呜呜叫了一声,声音比猫还软还夹。
团子连忙安慰牠:“大花花,你别难过啦,要系盛大威风欺负你,你就跟珠珠说,珠珠会给牠讲道理哒!”
盛大花花细声细气,还点头,乖巧极了:“嗯呜。”
连端王爷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白茶大老虎,简直了,盛大威风这个憨憨,绝对不是牠的对手啊!!
而且说真的,圆毛动物,就是比扁毛动物手感好啊!巨大毛茸茸啥的,谁不想摸摸呢?
一行人一路找了过去,跟一路打听着过来的程风起几乎是同时。
进了帐篷一看,众人正忙忙碌碌,有熬药的有烧水的,程家兄弟已经被换好了衣裳,但仍旧昏迷不醒,面上也是红通通满是小疹子。
盛明麟回身施礼:“爹,程大人。”
端王爷道:“怎么样?”
本来若是盛明麟独自面对程大人,自然要说的客气些,但有他爹在,他当场少年意气了,道:“好几次险些窒息!若不是珠珠恰好派人接他们来玩,任凭侍卫抬出去的话,不等到山下,便会窒息而死!”
他拱拱手,语带嘲讽:“程大人家大业大,想必不稀罕这两个儿子,还请不要怪明麟多事才好。”
程风起连连苦笑:“世子爷别说这话,我实在当不起,这……我当真不知。”
盛明麟诧异地道:“程大人竟忙碌至此?”
程风起:“……”
端王爷假意喝斥:“好了明麟,就你话多!程大人,我们先出去,帐篷小,别挡着他们诊治。”
程风起看向两个儿子,眼中含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出去了。
端王爷便劝他:“此事,程大人还是要好生查查才是,这事也许是意外,但后宅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纵是宠爱女儿,也不能疏忽了德行教养,本王宠女儿从没输给谁,却也不会不教她规矩礼数,程大人你说是不是?”
端王爷随说着,拍了拍他的肩,程风起苦笑着连连应声,端王爷又道:“令郎只怕不会那么快醒,程大人不如先回去检查帐篷,瞧瞧令郎的衣裳,看是不是还有沾到东西的?”
程风起神色十分复杂,拱了拱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便走了。
团子小声问他:“爹爹,他系坏爹爹吗?”
端王爷笑了一下:“他啊,多坏倒也谈不上,只能算一个笨爹爹罢了。”
团子问:“笨爹爹?”
端王爷点了点头,抱着闺女又进去了,简单给他们解释了几句。
程风起这个人呢,性子十分刚正,否则的话,朝廷都好几次清洗了,他为何能留下还能提拔?还不是因为他性子刚正,独来独往,不跟人拉帮结派?
而且他,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工作狂,他做事极为认真严谨,喜欢亲力亲为,所以经常大半夜还在衙门忙,有事休沐都不休,所以家里的事情,他若是不太了解,也不奇怪。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大家都知道他娶了延安侯的女儿,但很少有人知道,延安侯当年救过他的命。
所以,虽然他家里的事情,端王爷并不清楚,但不用想就知道,若是程碧玉有老侯夫人护着,他确实不会违逆老侯夫人的意思。
程风起已经一跑小跑,回了自家的帐篷。
他手都在发着抖,连礼数都顾不上了,直直闯进了程碧玉的帐篷。
程碧玉正在吃点心,吓得尖叫一声,看清是他,才放了心,嗔道:“爹爹!你干什么啊!”
程风起直直地盯着她:“是不是你给锦儿意儿下了药?”
程碧玉脸色一变,随即道:“什么下药?我不知道。”
但程风起是从刑部一路升上来的人,经手过不少案子,对这些表情的微妙变化,十分敏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惊怒交加:“你为何如此!你怎能这样!!他纵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的庶兄!这,这是两条人命啊!!”
程碧玉抬手就掀翻了小桌,尖声道:“你护着他?你居然为了他骂我?不过是两个不要脸的庶子!”
她用帕子捂住脸,一下子哭了起来:“娘不在了,外公也不在了,你就看着他们欺负我,如今还二话不说就要栽个罪名给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我不活了,我要去找娘亲,反正在这世上也没人疼我了……”
程风起嘴唇都在发抖,半晌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皇上的猎场?你做出这种事,是要害死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