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因为看不见,让江元洲的呼吸变得无比分明。
那滚烫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时轻时重的,落在他脆弱的皮肤上。
他又觉痒又觉怪异地想往旁边躲。
可手被江元洲拉着,腰被江元洲圈着,他根本无处可躲。
路嘉洋又听见少年问:“哥讨厌吗?”
“我……”
路嘉洋觉得车内的氧气好像开始不够了。
他讨厌吗?
他浑浑噩噩地想,好像……并不能完全与讨厌二字对等。
就是很奇怪,太奇怪了,未知到令他生颤。
不等他更细地想,江元洲忽地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的吻开始变得缠绵,轻轻的,像是恶狼收起爪牙后欺骗性的伪装。
路嘉洋依旧有些头皮发麻地本能想逃。
但在江元洲几近安抚的亲吻下,他最终轻颤着睫毛,握紧了江元洲的手。
路嘉洋开始听不见周围声音。
听不见车外是否有人走动,听不见车引擎运作的声音,听不见车内空调是否还在送风。
直到少年忽地将他抱起,脑袋从毛衣领口处钻出,笑着轻吻他下巴。
尽管已经没继续亲吻,路嘉洋还是有几分混乱。
他垂眸,雾蒙蒙一双眼盯着江元洲看了好一会,才回来些许神智,发现江元洲竟然硬是跟他挤在了一件毛衣里。
他下意识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和他平日里截然不同:“毛衣……会坏。”
少年像个讨着糖的小孩似的笑看着他:“哥今天带我来,不就是为了买衣服吗?”
路嘉洋终于适应过黑暗,看清了江元洲那双漂亮的眼。
他轻抚那双眼:“是给你买衣服。”
少年拿睫毛轻蹭他指腹:“那哥以后,就穿我的衣服好了。”
路嘉洋一愣,就听见少年又道:“晚上我在家里穿,穿得衣服上全是我的味道,第二天再给哥穿,这样哥身上,就会一直是我的味道了。”
路嘉洋懵了一会,紧跟着浑身不受控烧了起来。
他发现江元洲在说这些事上,好像完全不知委婉为何物。
江元洲总是直白地、明确地向他表达出一切希望与他亲近的渴望。
路嘉洋还在因为江元洲的话耳根发烫,江元洲忽地又去造访他刚才未造访过的另一处。
路嘉洋此刻整个人被圈在江元洲怀里,比刚才离江元洲还要近。
他背后空荡荡的,毫无支撑,想要找支撑,就只能去搂江元洲。
可这时候去搂江元洲,无端令他生出一种,不是江元洲来亲他,而是他送出去给江元洲亲的感觉。
换做平时,路嘉洋根本不会扭捏于这么细微的差别。
可现在……
他只觉灵魂与身体被一并架上了烤架。
烈火灼烧,他本能地寻求出路,却不想伸出手,触到的却是火源。
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车内响起。
响过好一阵,路嘉洋才灵魂归位,想起那是什么。
他隔着毛衣轻抓江元洲,说不出成句的话:“小洲……七点……预约时间……”
少年忽地停下,抬头看他。
路嘉洋垂眸与他对望,就见少年像只狡黠的猫,忽然问他:“哥现在,还能去吃饭吗?”
路嘉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少年的手落下,轻抚。
路嘉洋于火焰里迷了方向,忽地被少年拨开云雾,他有一瞬愕然。
他过去与江元洲接吻,最初是适应居多,后来也渐渐能吻得入神,近段时间,有时也会吻得面红耳赤。
可从来没有一次,出现过反应。
而江元洲却经常会有。
路嘉洋有时也会担心,江元洲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失落,或是从中看出什么。
但江元洲似乎并不在意。
少年每每与他接吻,都是满足的、愉悦的,亲完他以后总会紧紧拥着他,像偷吃完今日份糖果的小孩,心满意足入眠。
路嘉洋愕然间,忽然又听见少年声音。
“哥需要帮忙吗?”
路嘉洋一愣,下意识的关注点还是在晚饭上面:“真的……不吃晚饭了吗?”
少年看着他,忽然笑了:“哥一般多久?”
路嘉洋被猝不及防这么一问,险些答不上来。
他不是个会与他人讨论这些荤话题的性格,唯一的住宿经历是大学。
大学室友里梁陶晗心思细腻,也不是会开启这类话题的人,至于钱英卓和文钦磊,他俩精力旺盛得每天上蹿下跳,很多时候都让路嘉洋生出一种他在读幼儿园,而不是在读大学的感觉。
因此路嘉洋无从得知正常成年男性在这方面的诉求。
尽管如此,他多少能猜到,他自己在这方面的诉求应该是有些过于低的。
他的